桑吉法师道:“对于这个晋王,我们曾与共事,以老僧所见,此人比狐狸还要狡猾,现在即将正位东宫,权势在手,皇上新病,何事还不任他随意所使?公子对于这个人今后真不可掉以轻心,他先丢了碎鼎,第一次派出的人有去无回,他应该也知道公子的厉害。”从衣内取出一个小小瓷瓶递给裴继欢道:“公子身负不世武学,当然不怕江湖风波之险,只是有备无患,方才最好。我在吐蕃时曾精心炼有解毒丹丸一瓶,对于不太着名的毒药颇有克制的功效,无论如何也可以解除一半以上的毒性。公子已练有‘罡气’内功,贫僧相信这个药对公子将来或有好处。贫僧兄弟二人今日就要回吐蕃去了,以此相赠,聊表公子仗义出手,挽贫僧兄弟于危亡之恩。”裴继欢不肯轻受,桑吉法师道:“一定要收下。佛门弟子,别无长物,公子推辞,那是看不起我吐蕃红教了?”霍紫鸢连忙替裴继欢道了谢,随手打开瓷瓶,但觉异香扑鼻,药丸淡绿,大约十数颗而已。 桑吉法师道:“若遇紧急,只用一丸,放在舌下,药丸自会溶开流入腹内,再送些热茶,就无妨了。”裴继欢道:“既然如此,在下只拿一粒也就够了。”桑吉法师道:“公子不必客气,都留下吧。这解毒丹事先含入口中,可以防备敌人夜半偷袭使用迷香一类的下三流手段,是十分有效的,公子还是留下以备万一吧。” 裴继欢合掌道谢,道:“那么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桑吉桑昆两人都站起身来,合掌道:“世俗之事已了,我们该回去向活佛复命去了。来日公子和霍姑娘有时间到了吐蕃,一定要来敝寺喝一杯茶,以令贫僧一尽地主之谊。”欧阳大石和桑吉法师相交多年,知他秉性,也不挽留,道:“我这里安排完了,也去吐蕃会你。”桑昆喇嘛笑道:“就等你这句话。”二僧拿了禅杖和行李,和三人告辞,一任出门去了。 裴继欢和霍紫鸢欧阳大石送了二僧上路回山,回来的路上,裴继欢也要告辞。欧阳大石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忽然咧嘴一笑道:“我知道了,那我不妨碍你们两位了,不过我是此处地主,多少容我有些准备才好。”立刻吩咐下人,替裴继欢二人准备干粮和一应用具,又带了两人到和面马厩中来,道:“我生平爱马,但有余财,必然搜购各地良马为喜。两位不是别人,是我欧阳家的好朋友,出门远行,有马匹最好。这是我最好的几匹,两位不用客气,各选一匹以为代步吧!” 裴继欢正要推辞,霍紫鸢笑道:“正好,正好。总比光脚板走路方便。”伸手一指一匹白马,道:“我就要这一匹啦。”欧阳大石呵呵大笑,道:“好眼力!这匹马那是河套名种之后,能日行千里,登山渡河,如履平地,名为‘雪胭脂’。你看它的鼻子,不是有一点通红的么?”霍紫鸢一看,果然鼻头一点殷红,伸手摸它,温顺之极。裴继欢无法,随意选了一匹,这一匹却是一匹着名的踢雪乌骓,四个蹄子宛若冰雪一般雪白,通身漆黑,别无一根杂毛。欧阳大石见两人选马也是一黑一白,看得有趣,打趣了几句,吩咐下人拉马出去配上鞍辔马鞭等无,这时两人路上用的干粮和帐篷等远行的必须之物,也都备齐了。欧阳大石拉着两人道:“有践行酒一杯,请两位享受的。”事无巨细,果然样样俱到,霍紫鸢如是孩童心情,也颇觉过意不去。欧阳大石又命人把两人的行李都放到马上,用了酒饭,送两人出门,道:“若毁鼎回来,还到我家来住。我若不在时,那便是去吐蕃找桑吉桑昆两位法师去了,公子若是得空,也可来吐蕃一会。” 裴继欢应了,三人依依惜别,上路北行。 却说这两匹好马,果然不同一般,裴继欢下一个要去的地方名叫天狼峪,却是阴山附近。两人乘马出关,度过黄河,远远地平线上露出一段青色,大约是阴山已经不远了。两人边策马,一边谈些武林佚事,正自谈得高兴,猛听得一声喝道:“你这两个小子给我站住!”两人抬头一看,陡然间却见到千威上人和几个人。霍紫鸢把拇指放在剑吞口上按着机簧,缓缓走上前去,沉声道:“这条路又不是你的,为何不让我们过去?”千威上人大笑道:“你这两个小子苦头还没吃够么?来,来!佛爷问你们一桩事情,说清楚了就让你们过去。” 霍紫鸢道:“大路朝天各走一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