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继欢继续看下去,只见布片上道:“王之剑也,控天下穷荒之猛兽,夺天地日月之精华,集而启之,遂成大教,命为‘禹王剑法’。幽冥司契,其言有微,生死兆彰,列以天地之象。刻意研精,索微探隐,识之竟要,谬之鬼神。大皇帝天乙剑法第二阶第二段:子午正时,引丹田之气前推,仰面朝天,真气旋转,贯通重楼,倒行逆施,自足跟涌泉之处引森森地气上破任督二脉,阴阳交作,冲击者三,二脉可通也。二脉既通,紫府宁之,散紫府之气功行四周,则祛其邪也。”心中不禁暗暗惊讶道:“师父曾说,任督二脉乃命脉本源,三焦辅之,四象调之。任督二脉打通,则龙虎相会,神功立成。这经书中所注,和师父所传大相径庭,岂不怪异?”右掌依言行之,忽觉一股冷森森的气流从右足足跟直冲上来,啪地一声,竟莫名其妙仰天摔倒,后脑勺咚地一声,撞在石头地上,直摔得两眼冒金星。 他爬起身来,摸着撞疼的后脑勺,心中奇怪道:“这是怎么回事?”转念一想,恍然大悟道:“拓印下来的经文前面便曾说‘阴阳平衡’之道,我单试右掌,真气当然只在右边身体行走,不摔倒才怪呢。”暗暗笑了起来道:“我真是笨极了,这书的主旨是希望练功者能做到阴阳相调,我却偏偏反其道而行之,可笑,可笑!”一口气再读下去,将布片上的内容全部记住,取剑走出庙门,来到庙前草地上,将布片上所指引的剑法使一遍。他使到三十三招,原本飒飒有声的剑尖竟丝毫不再发出声响,心中奇怪道:“奇怪。剑尖划空,必铮铮有声,为何越使到最后,越无声响?”收剑回到庙中,打开布片,但见上面记载道:“运剑如水,以水之力可破万物之坚,滴水穿石,言无欺也。”恍然有悟道:“人若在水中运剑,自然无法听到长剑发出的声音。但水中阻力巨大,如何能将一套剑法使完?恐怕不用等到使完一套剑法,使剑的人自己也早被水淹死了。”他听小庙之后有一道从山顶下来的小瀑布,心道:“待我到潭中一试便知。”来到潭边,脱了外衣,噗通一声跳进潭中,只觉全身如遇密密麻麻的针尖所攒刺,手指脚趾顿时被潭水冷得发麻,心口也为之一窒,连忙运气护着心头,牢牢记着书上的经文,在水底握着宝剑,依言而行。他在水中自然使剑,当然听不见任何剑身上的响动,但长剑划过眼前,剑尖带起密密麻麻的白色水雾,心头豁然开朗道:“原来禹王的剑法,若非和我一般在深水寒潭中练成,也必是在大江大河之中得来。他十三年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练成的剑法必然也跟水有关才对。”一面依法用剑,气运周天,长剑越使越快,四周水压竟似成了一片空无,练到最后一招,只听砰地一声巨响,一股水柱托着他离水飞出四丈高下,四周修竹,无不被剑光摧之。他水淋淋落下地来,身上竟不觉丝毫寒冷,反倒热气蒸腾,身上贴里穿着的湿透的衣裳,片刻便已干了! 他又惊又喜道:“禹王剑法果然神妙!”又将在水中使出的剑法温习一遍,果然剑尖毫无声响,但全身真气流动,比此前更见深厚,飞身轻轻一纵,双足竟站上了一株手臂粗细的竹子的最上端,竹枝丝毫不动。原来他在水中练剑,任督二脉被体内真气打通,无意中内力又比前时更进了一层,剑法也由“霸”转“王”、再上了一个新台阶了。他刷地跳下地来,摊开布片,见最后一页只有短短三行,而且下无承应,无法推断下文,暗道:“想是这篇剑法缺失流传太古,失传的部分深奥无比,想来其他八鼎上若也有同样的经文,都能找来一一修炼,也许我真能练成上古禹王留下的剑法呢。”直到此刻,才觉得身上微微发冷,忙添了一些枯枝,把火点大,捏着手里的经文想了想道:“这份禹王神剑乃是我家先祖记录下来,我虽然初步练成了上面的内功和剑法,但只怕被外人前来抢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把布片放在火里,化作灰烬。他天赋聪明,学过的东西和看过的书多能过目不忘,此刻经文烧毁,其实他脑海里,已是记得清清楚楚,丝毫不差。 他盘膝吐纳,做了一回内气功课,忽然听得门外隐约有些轻微之极的脚步声,他心中一喜,道:“难道是霍姑娘回来了?”转念一想,立刻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暗暗道:“霍姑娘继承了父亲的名号,乃是新一代‘幽冥神教’,她有些傲气,怎么会才走半日不到,就便回头?”站了起来,拿起靠在墙边的宝剑,轻轻走出庙来,问到:“是霍姑娘在外面吗?”此时他心里依然希望来的那人是霍紫鸢。 猛听有人桀桀怪笑道:“原来是你这小子躲在这里,大轮寺地下叫你跑了,这回我可不会轻易让你逃掉了!”但见一人忽然出现,那人身穿一身黑衣,却是在大轮寺地下遇见的那名黑衣女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