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侯府前厅,一片肃然。 侍女小厮在前厅外排排站立,都低着头,气氛哀痛。 路远兮赶到前厅,透过那一排排站在前厅外的人,只看到了前厅的匾额,其他的根本什么都看不到。 一步步的朝着前厅走去,脚步却异常的沉重。 但在他目光触及到那抹白布的时候,路远兮的呼吸都止住了。 脚步只是微微一顿,便继续朝着白布所在的位置走去。 这条路本就不长,平时五六步就能走到的路程,这次却被路远兮走出了十几步。 缓缓蹲下了身子,一膝盖支撑在地上,也稳住了他的身子。 抬起手,悬在白布之上,却久久没有落下。 这样来看,隐隐的勾勒出白布之下那人的脸庞,鼻尖以及身形。 就这样悬了一会儿,路远兮还是横下心,轻轻地掀开了那白布。 白布下,路宏文那张安详的容颜露出来,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 原本一排排站着的人,在白布掀开的那一刻,齐齐的跪了下去。 路远兮没有注意那些人,而是看着路宏文如同睡着了一半的容颜,说道:“父亲,别睡了,起来吧,鸢儿和曦儿带着两个孩子回来了,您确定不起来看一眼吗?这么久没有见到鸢儿和曦儿,您前几日不还说想她们吗?现在她们回来了,您怎么又睡熟了呢……” 来的路上,路远兮根本没想过他见到路宏文的时候,会是怎样的反应。 但他也没想到,他的声音竟是这般的平静。 “父亲,云竹和云卿您还没见过呢,您起来看看,他们好可爱的,见到人都是笑嘻嘻的。” “对了,他们在您回来之前突然哭了,哭的怎么也哄不住,您不去哄哄吗?说不定,他们就是想见外公了呢?” “父亲,您……” “爹爹!” 听到声音,路远兮迅速的转头,只见路曦儿朝着他们这边狂奔而来! 她的身后,路鸢儿已经被她甩下了不近的距离。 “爹爹,爹爹!” 路曦儿差点就要直接扑倒了路宏文的身上,路远兮当即拦腰制止住了她的这个动作。 路曦儿挣扎着,路远兮的手臂又紧了紧。 “曦儿!” 路曦儿抓住路远兮的手臂,小脸上布满泪痕。 她抬头看着路远兮,神情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哥哥……哥哥,怎么会这样,爹爹他怎么会……” 话还没有说完,竟是直接昏了过去! 路鸢儿见路曦儿竟是昏了过去,急忙又加紧了步伐。 “大哥……” “鸢儿,你带些人送曦儿回去,我留在这儿,守着父亲。” 路鸢儿抿了抿唇,虽然不放心,但还是点头:“好。” 让路鸢儿带着几名侍女,送路曦儿回了雅兰阁,便又让路伯开始布置灵堂。 事已至此,他又何必再自欺欺人? 跑去路宏文的房间,将他常用的那杆银枪取出来,回到了前厅。 坐在前厅的台阶上,似乎在等着什么。 殊不知,此刻的大街小巷,流言已然满天飞。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