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感情,不喜欢被任何人指手画脚。 他是个极度自我并且偏执的病态患者,但这并不妨碍他能用惊人可怕的自制力掩饰变态的一面。 已经有很多年没有人在沈嗣面前,对他说出“你得听我的”这几个字。 少女面露娇色,任性骄蛮却也不让人觉得讨厌。 沈嗣静静看着她,“既然如此,就不强人所难了。” 阮明姝迎面对上他漆黑的目光,无所适从,后背发凉。 男人看似温吞柔和,偏偏眉眼浸润的锐气压得她难以喘息,身后似乎挫着沉沉的血腥杀性。 阮明姝想起来他在刑部做事,想必没少下牢狱做刑讯审问这等事,这双骨节修长的手肯定也没少染血,都说常年审问罪犯的刑官心狠手辣,心性变态,这话果真有几分道理。 她强装镇定,双腿其实越来越软,小手撑着桌面才没有跌回椅子里,“你若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沈嗣淡淡扫过她脸上的神色,到底还是年纪小,眼底流出几分怯懦。娇弱的身子骨,轻轻地在颤。 阮明珠既讨厌他极淡的眼神,内心又生出几分惧意。 她从来没见过比他更冷的双眸,淡的几乎没有情绪,幽深如寒潭,冷若严寒冬月里降下来的皑皑冰霜,疏离清贵,仿佛天生就高人一等。 沈嗣淡淡一笑:“近来京城不太平,出现了几位杀人越货的穷凶恶徒,阮姑娘要多多小心?” 阮明姝听见杀人越货这四个字,骤然捏紧拇指,脸色渐次白了白,明显心虚结结巴巴道:“抓…抓到了吗?” 沈嗣淡道:“还有一个漏网之鱼。” 阮明珠心跳剧烈,“是吗?” 她这人不会遮掩情绪,一眼就见了底,她忍不住问:“被抓到会如何?” 沈嗣的声音很温和,如涓涓流水,绵长柔和,他笑吟吟看着少女眼底的恐惧,漫不经心地同她仔细说清楚:“此等丧心病狂的恶徒,自是先下了大牢,动刑过后再交由刑部定罪。” “不过他们也吃不了多少天的苦头,这是杀头的死罪,手起刀落,咔嚓一声,脑袋落地,血肉翻覆,就没什么知觉了。” 阮明姝越听身体越冷,唇瓣绯白。 沈嗣瞥了眼少女苍白脆弱的神态,眉头轻挑,修长的拇指端起面前的茶盏,从容不迫抿了口冷茶,“行刑之前,被关在囚车里游街示众,而后拉到菜场口斩立决。” 阮明姝的脑子不受控制要去想象那个画面,穿着白色囚服手脚都戴着沉重的枷锁镣铐,素面朝天,被当众扔臭鸡蛋烂菜叶。 她不敢继续想下去,那些看她不顺眼的贵女们若是看见她落得如此下场,不知道会怎么得意呢。 一定会当面狠狠嘲笑她,说不定还会让她们身边的奴仆砸她的臭鸡蛋。 光明正大对她指指点点,说她恶毒。 阮明姝真的讨厌死眼前的男人了,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害得她如今寝食难安,她暗中告诫自己,她做的天衣无缝。 她这么聪明,又如此讨人喜欢。 一定不会有事。 阮明姝仓促站起来,“时辰不早,我先回府了。” 她走路又急又慌,自乱阵脚差点摔了一跤,身后的男人抬手在她的腰间扶了一把。 不过一瞬,落在少女腰间冰冷坚硬的拇指就收了回去。 沈嗣看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