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件就那样挂了几个月的悬案,最终不了了之了。 许翎羽,一个年轻的生命就这样消失在了人们的视野里,他留下的,除了那些他帮助过的人的眼泪,就是一些不相关的人的茶余饭后的聊资。 有些人说,其实,许翎羽在被痛打了一顿之后,因为穿着警服进出夜场,又得罪了派出所的经济后台,所以,被开除了警藉。觉得自己挺丢脸,就偷偷地逃回了老家去了。 也有些人说,那天,王子墨找来的人都是一些心黑手狠的主儿,没名没姓没背景,任谁也是查不出来的,就像清朝雍正年间的血滴子一样,只不过,血滴子只听皇上的,这帮人却是谁给钱就替谁把事儿平了。所以,许翎羽肯定是被拉到什么偏远地方,不是活埋了,就是被分尸喂了野兽了。 更有些人说,他听什么远房的三姑六婆鲇鱼姥姥嘎鱼舅妈说的,许翎羽被人在身上捆了大铁坨子沉了什么哪条哪条河了。 总之,众说纷云,不过坊间有传罢了,时间久了,谁又还会记得呢? 是啊,不过一个外乡来的没根儿没叶儿的毛头小子,在异乡独自一人,他的死还是他的活,又有谁还会多在意呢? ...... 刘涛说到这里,脸上早已经泪流满面了,哽咽几声之后,他终于还是忍不住大声哭了起来,哭声很大,大到痛进我们每一个人的心里。 张临凡的怒火此时几乎写在眼睛里,那双平时冰冷的眸子正有什么在熊熊燃烧着。 “啪”的一巴掌重重地落在桌子上,他声音冰冷严厉地问道:“这里没有法律吗?那些人真就可以只手遮天吗?” 苌菁仙君没有说话,只是脸上却不见了笑容,眉头紧紧地蹙在一起。 是啊,以前还在一起喝酒谈天的大活人,莫名其妙地说没就没了,还没得这么憋屈,任谁也不会再笑得出来吧!、 我轻轻地拉了拉张临凡的手,对他微微摇了摇头,截下了他又要再次冲口而出的话,毕竟,以刘涛现在这个样子,是一定要等他哭完才能再次开口说话的。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的样子,我看到刘涛颤抖地双肩已经渐渐平复了下来,便用脚踢了踢苌菁仙君。 “......”似乎是陷在什么沉思里,苌菁仙君被我这么一踢回过了神来,一脸茫然地望着我,那眼神仿佛是在询问我有什么事情一般。 轻轻侧了侧脸,我示意他刘涛已经哭完了,有些话比起我和张临凡,我倒觉得他问起来应该更合适。 这回明白了我的用意,苌菁仙君赶紧喝了点酒润了润喉咙,又斟了一杯还顺带连几张面巾纸一起递给了刘涛。 “刘涛也别哭了,临凡说得没错,这不是失踪了一个普通老百姓,这是一个警察,丢了就能随便丢的吗?”从他那沉沉的语气里就不难听得出来,在他心里的愤怒一定不比我和张临凡少。 喝了一口酒,把脸上的泪痕随意抹了抹之后,刘涛苦笑了一声,道:“哼,管?这里谁不知道那王子墨,他家里的权势大到动一根手指头,就能把我们那个小小的派出所里的全部警员都调去守大街,连所长都包括在内,你说怎么管?谁敢管!更何况,他也去自首承认了打人,该罚也罚了,该关也关了!翎羽那孩子现在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说他死了死在哪儿跑了跑去哪儿了也不过是邻里街坊的以讹传讹而已,哪儿也没听过凭着几个谣言就抓人的啊!” 这话说得明明句句在理,我却不知道为什么偏偏感觉胸口如同堵着一团巨大的棉花,上不来下不去还吸着水变得很沉,直堵得我心口里一阵阵泛着恶心。 也难怪天上那帮子神仙都懒得多管现在这凡间之事了,虽然说以前这凡间也不算太平的,但是至少还能让人看见点儿希望,现如今,仿佛根都烂透的一棵参天大树,光凭太阳也是回天乏术救不回了的。 “我不懂!”张临凡说着话,,手中的酒杯被他生生捏了个粉碎,殷红的血液混着清亮的酒液嘀嘀嗒嗒地落在了桌上,很快便形成了小小的一滩,“难道这么一个大活人就白白死了吗?” “哎!”重重地叹了口气,我赶紧跳下美人榻取来了药箱,摊开他的手掌,一边小心地处理他的伤口,一边说道,“我知道你心里难过,但是,也多少顾及一下自己吧,你就是废了这只手,那孩子只怕也回不来了!” 苌菁仙君也赶紧点了点头,道:“临凡,你也别激动,以刘涛的(小生)格,要是能查得到,他必定会追到底,只怕这件事儿,在这里确实难办!” 点了点头,刘涛幽幽地说道:“能想的办法,我都想了,能做的调查我也都做了,我不怕丢工作,我真的很想给翎羽一个交代,但是,我能力真的有限,我也可以带了枪去找那个王子墨拼命,反正我现在也不过孤家寡人,可是我即便那么做了又能怎么样呢?翎羽能回来吗?” 张临凡终于不再说话了,低下头轻轻抚摸着被我包扎好的伤手,深深地望了我一眼,眼神中有一些复杂的情愫。 我没有回应他,而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