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嬷嬷和子衿面色大变:“娘娘这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又吐了呢?” 月华苍白着脸摇摇头:“我没事,就是适才的鸡汤有点腻了而已。” 话音未落,自己竟然不争气地又干呕了两声。 秦嬷嬷和子衿这次可不能继续再保持淡定,月华有这样的病根,如今一靠近床帐就又干呕不止,定然是老毛病还没有痊愈。 “老奴搀扶您先去暖炕上歇着吧?昨天知道您要回来,已经命人专门烧了一场炭,暖炕上一点也没有潮气。” 月华自己也怕,点点头妥协,不敢执拗,乖乖地躺在暖炕上,觉得腹腔里好像仍旧有些翻江倒海,迫不及待地想要吐个干净。 子衿端过来茶水,让月华漱口:“实在不行的话,就不要逞强,还是搬回乾清宫,或者是换个宫殿来住吧?” 月华有气无力地摇摇头:“我真的没有胡思乱想,不过是适才吃的不舒服罢了,休息一会儿应该就无恙了。” 她接过子衿手里的茶水漱漱口,仍旧觉得喉尖发酸,抑制不住。 子衿和秦嬷嬷见劝说不动,可是又不敢擅自隐瞒下来,就赶紧差了一个丫头到乾清宫里禀报陌孤寒。 陌孤寒正在跟一众朝臣议事,换做别人谁都不敢打扰。但是荣祥知道,如今皇后娘娘那可是皇上的心尖宝贝,因此听到丫头的回禀,不敢怠慢,就悄生地走进了书房里。 正有朝臣在侃侃而谈,荣祥蹭到陌孤寒身边,小声地将月华的事情禀报了。 陌孤寒瞬间一惊而起:“可寻御医看过了?” 他的声音有点大,群臣立即顿住话音,诧异地看着他。 荣祥摇摇头:“娘娘不让惊动御医,更不让惊动您!” “邵子卿!对,邵子卿!赶紧命人快马加鞭,到邵子卿府上,把他接进宫里!告诉他娘娘旧疾复发。” 群臣立即知道,皇上这般反应,十成十是因为皇后。皇上正在议事,便因为一点小事惊扰圣驾,简直没有规矩。 正有老臣想要开口义正言辞地劝谏,一阵风卷过,陌孤寒已经没有了踪影。 陌孤寒急匆匆地赶至清秋宫,月华已经勉强平复下来,斜靠在暖炕之上,脸色仍旧不好看。 他踏步上前,一言不发,就要将她抱起来。 “做什么,皇上?” “自然是让你搬回乾清宫,难不成你还要继续硬撑下去吗?” 月华刚刚好不容易说服子衿和秦嬷嬷,见陌孤寒又是不由分说地要让自己搬离,颇有些无奈。 “妾身真的没事!”月华坚定地摇摇头:“是几个下人有些大惊小怪了而已。” “那你怎么吐了?” “皇上难道还不相信妾身?有些事情早就释怀了,难道我还会傻傻地为此跟自己过不去?” 陌孤寒见她一脸的风清云淡,也有些将信将疑:“无论如何,我们听太医的诊断,一会儿子卿过来,若是说你无恙,也就罢了,否则,必须乖乖地跟朕回乾清宫。” 月华瞠目道:“你竟然又惊动了邵相?堂堂一国左相竟然成了大夫。皇上,难道咱们宫里的御医都成摆设了么?” 陌孤寒摇摇头:“那些庸医,朕不放心。” 月华无奈地摇摇头:“御医周远医术不错,这些小病症他就能看诊。” 两人各执己见,陌孤寒不放心,月华也固执,不想他一直为难,被朝臣诟病,所以一时间僵持不下。 邵子卿被侍卫不由分说抢进宫里来,气喘吁吁地进了清秋宫,方才打断了两人的争论。 陌孤寒直起身:“皇后适才又犯了旧疾,快些给请请脉。” 邵子卿被十万火急地抢进宫里,还以为月华有什么危险。如今见她安然无恙,只是干呕了几口而已,就有些无可奈何。 他一边漫不经心地将帕子盖在月华的皓腕之上,伸指请脉,一边满腹牢骚:“微臣刚刚散朝离开皇宫不过半个时辰,回到府中早饭都没有来得及咽下肚子里,就被侍卫像拎小鸡一样捉进宫里来,在马背上颠得七荤八素,吐得一塌糊涂。微臣风流倜傥的一世英名毁于一旦,皇上您未免......” 下面的话还没有说出口,便怫然色变,变得一脸凝重。 陌孤寒的心就跟着一沉,然后又狠狠地揪起来,急切地问:“怎么了?” 邵子卿猛然一摆手,全神贯注地仔细切脉,眉头直接蹙成了一个疙瘩。 屋子里气氛倏忽间宁静起来。月华看着邵子卿的神色也觉得一惊,心漏跳了一拍。 邵子卿缓缓地摇摇头,深叹一口气:“娘娘此症,请恕子卿也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