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亲王唤来姬太妃身边的贴身宫婢心兰问话。 心兰自是把遇到宋慈一行的事给绘声绘色的说了一遍,末了不忘吐槽一句:“也不怨太妃娘娘心里难受,宋太夫人便是一品诰命又如何,咱们娘娘可是皇家太妃,论身份尊贵,宋太夫人如何比得上?可她就是仗着太后娘娘的势,处处压着娘娘一头,言语间可丝毫不客气。” 闵亲王:“如此看来,母妃确是受了不少委屈。” “那可不止是委屈了,奴婢观娘娘都有避让的苗头。”心兰小心地看了一眼他,道:“宋太夫人像是察觉了姬小姐和王爷……” 闵亲王的眼神看了过来,她噗通地跪在地上,惶恐地道:“奴婢该死。” “管好你的嘴。” “是,求王爷恕罪。” 闵亲王似是不经意地问:“除此外,可还有别的?” 别的什么? 心兰歪着头想了下,啊了一声:“在洋行时,那洋行的少东家出现过,娘娘竟是看得呆了,无端端的竟是落了泪。” “洋行的少东家?” “嗯,好像是姓商,瞧着跟个短命鬼似的,瘦不伶仃……啊,奴婢无状,奴婢该死。” 闵亲王冷哼一声:“好好服侍母妃,自有你的好处。” “是,王爷。” 闵亲王扔了一块玉佩在她怀里:“赏你了。” 心兰看着手中的羊脂白玉佩,有些愕然,抬起头,对方的身影已经远去了,她忙的磕头拜谢:“奴婢谢王爷赏。” 天呐,是羊脂白玉佩,王爷赏的。 心兰喜滋滋的赏玩了一会,又把它放进了自己随身系着的荷包。 …… 入夜,窗外寒风萧瑟,月朗星明。 商濮忽然睁开眼,从床上坐起,看向窗子,瘦削的脸颊微寒。 原本关着的窗户此时敞开着,寒风从外吹进来,使得他打了个哆嗦。 他走过去关了窗子,再转过身,已经适应了黑暗中视野的双眼视线落在了桌子上。 一茶杯在桌面上,杯中有水,杯底压着一张宣纸。 他缓步来到桌子旁,用火折子点亮了油灯,抽出了桌上的纸,上面什么都没有,除了用朱砂画的血红一片,和着淡淡的血腥味。 一张带血的纸。 商濮抿起唇来,缓缓地把纸揉成一团,再扔到房内炭盆里,很快纸张就燃烧起来,带着难闻的气味。 看着那化成灰烬的纸张,转过身看向桌上的杯子,冷笑出声,他摸了一下茶杯,视线一直落在炭盆里,那是无声的警告。 呵呵,警告? 他把茶杯砸在了地上。 “郎君?” 门外,有人轻声询问。 “再掌些灯,然后上些热茶来。” “诺。” 彼时钦天监观星台,钦天监正蔡大人站在其中,背着手观察着星空。 忽然,他的眉心拢了一下,视线落在紫微星上,再看向距离紫微星不远的地方,一颗红星若隐若现,不禁脸色微变。 竟是有荧惑星现? 蔡监正抿着唇观察了一会,掐算了一下,转身离开观星台,换上朝服,请见楚帝。 第697章 宋相杀伤力很强 宋致远觉得早朝上的楚帝火气特别大,像是被什么刺激到了似的,连发了几道指令,又不顾群臣反对,一意督造水师,设市舶司,剿灭水匪,肃清河道,为开通海上贸易商路而做准备。 这也就罢了,市舶司海运商路是早就提了,只是去岁才实现茶马商道,朝臣反对着,才拖着,但所有人都知道,只要皇上起了意,基本就会定下。 为这事,支持和反对派在今晨亦争了个唾沫横飞,脖子青筋齐现,也就时机不对,不然那一众武将恨不得抓把瓜子磕着看戏,领会一下文人嘴炮的厉害。 宋致远对此,老神在在的抱着笏板半阖着眸子,反正他是保皇派,紧跟皇帝的步伐,皇上说如何,他就如何。 只是他没料到,有人会把他给拉到明面上来,不,是把他老娘拉上台面说话。 宋致远睁开眸子,有些讶然地看向说话的闵亲王。 闵亲王反对吗? 并不,相反,他是支持的,并且说了一番支持的好处,便是宋慈在洋行说的那番话,末了道:“连一老妇人也知坐井观天于我大庆发展国力无益,诸位竟不如一老太太?” 闵亲王说着,又对宋致远拱手打揖,真诚地道:“太夫人见识不凡,目光深远,本王佩服。” 本相半点感觉不到你佩服,倒是感到了森森恶意,明着给我老娘挖坑,把她架到火上烤。 果然,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