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他们储存的食盐,虽然抢救及时,但是也多少淋了雨,两天都不出太阳,这些盐不及时晒干的话,就会越来越少,最后都化为盐水流走了。 不过对于这些食盐,白宝倒没有表现出多少心疼,他最担心的,是这一次海岸线到底会升高多少,每天,他们都要出去观望,有时候高长也会跟着去,他们站在山腰上往东边看,用望远镜就能看到白色的海浪。 镇上的人显然也都得到了风声,纷纷都往高处走,动物们也跟着搬家,不过它们的动作快,没两天时间,就都躲藏到了深山之中。 高长坐在解放车车顶上,眼睁睁看着那些浪花一天比一天近,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这种无力感让他沉默,村子里的人也很沉默,有人说要搬家,可是往哪儿搬,这个地方是他们好不容易修建好的,花费了多少时间精力,甚至付出过血的代价。 村里的老人说什么都不肯走,有些年轻人说是要走,可是真正等到要跨出院子的时候,又都下不了决心了,走出这个院子就能活吗?这个问题很沉重,压得所有人都疲惫不堪。 最终,谁也没走。 夜晚,大雨滂沱,村民们围坐在一起,火堆被无孔不入的冷风吹得忽明忽暗。院子里的竹棚已经被重新搭建起来了,上面叠放着好几层草片子,草片子上压着大块的青石板,防止大风把稻草和竹竿刮走。 这时候,大门上砰一声响,院子里面的人听到高长扯着嗓门喊:“开门。”几个戴着斗笠的男人连忙出去把院子的大门打开。 第一个进来的是高长,他头上戴着一顶斗笠,手上提着水桶,白色的衣裤也变得乌黑,被雨水浇得贴在身上,进了院子之后,还哗啦啦淌着水。随后是大黄,跟着他们院子里的其他人也都回来了,个个都是带着斗笠拎着水桶,一身的狼狈。 高长走到火堆边,三两下把衣裤鞋子都脱了下来:“你们也都把衣裤扒了再出去,打光脚,穿个裤衩就得了。” 院子里一群将要出发的男人见他们这样,也都把衣服鞋子脱了放在屋里,然后戴上斗笠,提着水桶出去,等人都走完了,喵仔和辛巴也跟在后面出了院子。 这两天雨水下的急,猪壕里不断积水,他们只好用水桶往外头排水,别的位置打了水上来也没地儿倒,村口那边有条小溪,刚好那片的壕沟地势偏低,用水桶打水也方便,于是大家都在那片干活。 “怎么样,高长,外头蛇多不?”自己男人要出村子去干活,陈玉珍很不放心,刚刚他非要郑国锋穿着衣服鞋子出去,衣服就算不能挡雨,好歹能挡点风啊,穿着鞋子,万一有个毒蛇什么的,也能稍微挡一挡不是。男人们出去干活,女人们个个都跟着担心,这会子陈玉珍问起,大家也都跟着听。 “放心吧,有喵仔它们在,出不了事。”高长接过何韵递过来的两张薄毯,抖开后一张披在大黄身上,另一张自己裹着。这薄毯也是用蚕丝做的,跟蚕丝被差不多,里面薄薄的几层蚕丝,外头用绸布包裹着,然后踩着缝纫机一圈一圈走线,裹在身上又软又保暖。 何韵这人还是很够意思的,因为高长帮她们离开了原来的村子,摆脱了充当廉价劳动力的命运,又在这里安顿下来,所以她挺感激高长他们,高长家大小三个男人,衣服被子什么的,都是何韵帮着做的,就连喵仔的猫窝,都被她做了一块软乎乎的毯子垫上。 “听说这两天咱这边又来了许多外地人。”陈玉珍还是不大放心。 “没事,白宝派人在外头守着呢,一组三十个人,个个都扛着枪。”高长说完,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感冒了?”大黄皱着眉头问。他心里有些自责,今天下午他要得好像是有些狠了,纵欲之后又淋雨,一般人肯定是吃不消的,高长不像他有犬神血统,这不,感冒了。 “没事。”高长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一会儿你别出去了。”大黄把自己身上的毯子拿下来裹高长身上。 “真没事。”高长低着头哼哼,村子里的人明显是误会他跟大黄的关系了,几乎所有人都认定高长是被压的那一个,这玩意儿,还真是不好解释。面对大黄的自责,他更是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