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了一下,暂时还没有出现起疹子的症状,应该不是很严重才对,不过它要是一路上不停的打喷嚏,那也真是够呛的。 高长从包里掏了几件衣服出来,想把这头狼的鼻子也遮起来,可是因为狼这个物种的生理构造,想帮它遮住鼻子却又不遮住眼睛,似乎不太可能。狼的吻部比较长鼻洞长在吻部的顶端,下边就是嘴巴了,眼睛跟鼻洞的落差又不是很大,高长试了好几件衣服,都以失败告终,不过最后,他终于还是找到了个合适的东西,但是这头狼好像不太愿意。 “没事,这双袜子我洗得挺干净的。”高长大大地撑开袜子的洞口,想把那头狼的整个吻部都套在里头,对一头狼来说,再没有比这更合适的口罩了。 “阿嚏!”狼看着高长手里的袜子,往后退了一步。这阵子他跟着高长他们一块儿赶路,时间久了,也深深的知道男人脚上的味道到底有多难闻,特别是下雨天当他们的鞋子湿了又干干了又湿,几度轮回之后,那闻到简直可以熏死一头熊。 “这玩意儿纯棉的,又软又密实,一双十好几块呢,套上肯定管用。”高长也知道,就算是动物也是有自尊的,拿双袜子要往人家嘴巴上套,确实有点说不过去,不过眼下这不是没办法吗? “呜……”狼湿着眼睛抗议,不停地往后退,拒不合作。 “那实在不行的话,你就在城外等着吧,到时候我们出城了再叫上你。”高长看它一直打喷嚏那样,也确实挺难受的,反正这家伙跟着进去了也不一定能帮上忙,没必要白白去遭这份罪。“索帛你要不要跟它一块儿在城外等着?” 索帛看看高长,又转头看看狼,不吭声了。对一个六岁的孩子来说,这实在是一个艰难的选择,因为特殊的经历,这孩子没什么安全感,对他来说,分离可能是暂时的,但是也很有可能是永远的。他跟着高长他们走了这么多路,经过这么多陌生的地方,知道这世界原来这么大,如果走丢了,怎么还能找得到呢? 一边是他很喜欢的高长他们,一边是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的狼,索帛板着小脸严肃地想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站在了那头狼身边,不发一语。 “没事,我们最多一两天就出来了,到时候还来找你们,狼的鼻子这么灵,你爸爸的鼻子也很灵,到时候肯定还会再见面的。”高长实在不忍心看这么小的孩子流露出这么压抑难过的表情,摸着他的头安慰了几句。 高长和大黄走了,索帛和大黄留在了原地,虽然只是短暂的分别,但不知为何,却这么让人觉得难受。高长想,早点找到蛇灭门就赶紧回来吧,然后把索帛这个孩子带回自己的村子,虽然养小孩是麻烦了点,尤其他还带着一头会惹事的狼。 “阿嚏。”身后,又传来那头狼打喷嚏的声音,高长听了听,距离不对,停下脚步转身一看,那两个家伙可不正往这边跑过来吗?那孩子手脚并用,在花田中间这一条窄小的道路上跑得飞快,跟他身边那头狼比起来都不算逊色,扎扎实实的一头狼崽子。 “下回用两条腿跑。”高长一把将他抱起来,用衣袖帮他擦了擦手,要搁别的孩子,这会儿早该哭成泪人了,可这孩子大概在狼群里生活了久了,已经忘记了身为小孩,他还有委屈的权力,也有撒娇的权力。 “哦。”索帛乖巧地点点头,黑漆漆的眸子里带着笑意。 “嘿嘿,到了还是要戴上这玩意儿的吧。”大黄从高长背后的包里翻出刚刚塞回去的一只袜子,用自己僵硬的爪子把它折了折,帮那头狼套上,又打开水壶往上面淋了点水,那头狼这回倒是没挣扎也没反抗。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