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大型的比赛,眼下不是在我熟悉的演讲队,更不是在学院比赛常用的阶梯教室,我竟然无可避免地紧张起来。 偌大的礼堂可容千人,而我站在空空荡荡的台上,连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人一旦紧张,就容易忘词。 我明明倒背如流的演讲稿不知为何,就像被人施了魔法一样消失在脑子里,而我头脑一片空白地望着台下的系主任,看着她越来越紧皱的眉头,心里拔凉拔凉的。 我磕磕巴巴地背诵着稿子,断了不知多少次,赶紧说对不起,又重头来了不知道多少次。 最后,系主任揉了揉眉心,“祝嘉,你下来吧。” 我低着头,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她说:“在办公室的时候明明练得好好的,怎么换了个地方就不行了?” “我,我有点紧张……” “现在台下一个人也没有,你都紧张成这样,到时候要是坐满了观众,你该怎么办?” “我……” 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要怎么办。 我想我大概是不够优秀,从没经历过这样的场面,所以才会叫她失望。 系主任叹口气,“这样,你这几天先缓缓,稿子都背熟了,克服一下心理问题最要紧。你叫几个关系好的同学替你看看,当众做一下演讲,或者去周末的法语角,换个不熟悉的环境试试。下周我们再来。” 回学校的路上,我看着系主任有些无奈的表情,心里难受得不行。 这一刻,我是真的希望自己是沈姿。 我看过很多她以前参加比赛的视频,那种从容的气度、自信心十足的模样是我求也求不来的。 我沮丧地想着,也许系主任也希望我是沈姿。 那天晚上,我的情绪不太好,思媛问我彩排得怎么样了,我兴致缺缺地摆摆手,对着电脑发呆。 思媛问我:“是不是紧张了?” 我点头,瞥了眼沈姿,思媛会意,也坐在自己的电脑前面,用QQ跟我聊天。 她说:“实在紧张的话,要不,去问问这方面的专家?上一级不是有个师兄经常参加这些比赛吗?去虚心请教请教吧!” 我顿时灵光一闪,对了,找专家! 我想到的专家并非经常参加演讲比赛的师兄师姐,而是心理咨询师,陆瑾言。 熄灯以后,我蹲在走廊尽头的阳台上,发了条短信给他:“睡了吗?” 等了好一会儿,他都没回复我。蚊子在耳边嗡嗡叫,我被咬了好几个红疙瘩出来,正准备回寝室时,手机响了。 陆瑾言的声音从那头传来,“祝嘉?” 温柔清澈,还带着些许笑意。 我从中听出了一点非同寻常的慵懒暗哑,于是反问他:“已经睡下了?” “嗯。” “呃,那你继续睡,继续睡……”我挺不好意思的。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