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爬起身想追却追不上。 在明媚的阳光下,打火机金属外壳上镶嵌着的那枚蓝宝石勋章依旧耀眼,岑旎颤抖着手走过去,弯下腰拾起了那支打火机。 那之后她几乎是被人强行塞进车里,直接载去了维什贡平原。 岑旎通红着眼趴在后排座椅,透过后挡风玻璃远远的瞧见载着穆格的车正驶向与她完全相反的方向,最终渐渐地缩小成一个小黑点。 那天的太阳其实很明媚,但岑旎却感觉刺骨的寒。 那种生离死别的感觉,就像整颗心脏被割裂,你没有办法朝他再靠近一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消失在你的视野中,心底只剩下无助和绝望疯狂叫嚣。 车子很快驶上维什贡平原,车门被打开,旷野的风呼啸着岑旎的耳廓,凉丝丝的钻进她的衣襟。 直升机的旋翼高速旋转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岑旎死死地扒着车门,却被几个保镖架着肩膀转移到直升机上。 “我求求你,费舍尔顾问,能不能让我等他苏醒过来我再离开?”岑旎挣扎着呐喊,“等他醒来我一定走,我就只想知道他没事……” “没时间了。”费舍尔无情地拒绝,面无表情地打了个手势,示意驾驶舱的机长可以起飞了。 舱门“砰”地一声关闭,岑旎的耳朵被人戴上耳罩,外界的噪音瞬间隔绝,可是那一刻她分明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穆格失血那么多,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她真的不求别的,她只求他能平安的活下来。 她突然真的很害怕,他刚刚的呼吸和心跳都已经很微弱了,他会不会出事?他能不能活下来? 直升机已经慢慢地离地上升,岑旎扑在窗户玻璃上,立马被旁边的一个黑衣保镖给拉住了胳膊。 她从高空中俯视整个维什贡城,费舍尔已经转身钻进了车里,然而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找不到穆格究竟在哪里,也找不到载着他的那辆车去了哪里。 就在焦急之时,岑旎突然想起什么,猛地转头:“布达罗亚的医疗用品和药物都严重短缺,而且手术室也被关停了,那穆格怎么办!?” “这不是问题,”坐在她旁边的那个黑衣保镖说,“我们在布达罗亚有自己的医疗队,穆格先生会被转移到那。” “那他现在情况怎么样?”岑旎紧紧地拽着他的衣服,“他有没有生命危险?” 保镖看她那副模样,虽然有些心软,但也只能无奈地摇头,“不知道。” “你能不能帮我问问?”岑旎用乞求的眼神看他,“我求求你。” 这一天,是她人生之中“求人”次数最多的一次。 不论是谁,她都甘愿放下自己的尊严,祈求他们不要带走穆格,祈求他们告诉自己穆格现在的情况,哪怕只是一点点。 然而,直到直升机降落在以色列的拉蒙大峡谷,她依旧没有等来任何一点消息。 下了飞机后,她就被带到一栋建筑的房间里等候,期间有一位女性工作人员给她送来干净的衣物。 岑旎走进盥洗室,开着水流清洗身上的血迹,目光呆滞,精神恍恍惚惚,身体也因为过度悲伤而变得麻木,唯有水流流经她手臂上的伤口,才能唤起她的一点点感知。 二十分钟以后,工作人员见她迟迟没有出来,于是敲门找她,待她穿好衣服后,将她带到外面的停机坪。 停机坪的不远处站着一个人,光看背影有些眼熟,岑旎顶着红肿的双眼,迟缓地认了两秒,终于反应过来是卡尔。 卡尔一身简单的白衫黑裤,嘴边叼着烟,直接走到岑旎旁边,“穆格上午交代我了,让我将你安全送回海法。” 岑旎抬眸,卡尔才猛然看到她那双肿泡眼,顿时愣住。 早上接到穆格的电话时,他就知道他们两个不得不断了。现在看到岑旎那哭得红肿的双眼,更加印证了自己内心的想法。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