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员,见面后好一通寒暄。自太子登基后,此前种种不堪的流言蜚语消失得无影无踪,再也没谁提半个字,众官讳莫如深,只顾亲近新皇及其心腹干将。 “容老弟,一路辛苦啦!”户部左侍郎詹同光春风满面,愉快告知:“接风宴已备下了,酉时中皇宫御花园荷风榭!尚书大人有令,让你先回家报平安,洗洗风尘、歇一歇,晚上赴宴时再聊。” 容佑棠欣然感激道:“既如此,容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风尘仆仆的,确实不便拜访尊长。此处炎热,不如进城吧?” “请。” “请!” 一行人热络交谈,无比融洽,因为众官深知容佑棠不仅年轻有为、才干出众,且一向是今上的心腹亲信,人之常情,自然极力避免与之交恶。 呈交公文奏报后,容佑棠匆忙回家,虽困倦,但兴致不错——自获悉洪庆帝册立皇太弟后,日渐滑落无形深渊的他瞬间止住颓势,整个人轻巧一跃,仿佛飞上云端,惆怅苦闷荡然无存,饱含感动喜悦。 “大人回府啦!” “快!快去告诉老爷。” “小的给大人请安。” …… 容府上下欢天喜地,下人们奔走相告,抢着行礼问候、捧衣奉茶。 容开济和容正清叔侄快步相迎,喜笑颜开。 “孩儿给您二老请安!”容佑棠赶忙上前,恭恭敬敬磕下头去。他主动请缨救济瘟灾,长辈自是万分担忧,日夜悬心,担惊受怕地盼着游子归家。 “起来,平安就好,起来吧。”容开济眼眶泛红。 “唉,这孩子,累瘦了整一圈。”容正清十分疼惜。 容瑫两眼放光,钦佩道:“哥,您真厉害!什么灾什么难都能给抚平了。” 容佑棠失笑摇摇头,正色表示:“平定瘟灾绝非凭我一己之力,数万将士和数百大夫是关键,前者镇住局势,后者妙手回春。” 容瑫红着脸,不好意思地笑笑,对兄长的崇敬之情溢于言表。 “瑫儿,先让你哥洗洗,一会儿午膳再聊。”容正清催促道。 “哎,好的。” “佑棠,回房去吧,洗沐用具都备好了。”容父红光满面,脚下生风地忙碌着。 容佑棠爽快点头:“行,那待会儿见。” 不多久,四人入席后相谈甚欢,热闹非凡,大多谈些家常大小诸务,夹杂含蓄议论朝局。 因着晚上要赴宫宴,席间便只喝了一轮酒。期间,容父字斟句酌,小心翼翼告知:“那天夜里叛党造反逼宫,街上满是带刀将士,兵荒马乱,次日清早听说,周家出事儿了:周大公子喝花酒夜归,死于马蹄踩踏,周大人悲恸过度,昏厥醒来就动弹不得了,而且无法言语。” 容佑棠蓦然怔住,思绪一片空茫,半晌,才轻声说:“我知道了。”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