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同地告诫:“你也不看看自己,一身的香灰,脏兮兮,就随意拿袖子擦眼睛。” 庆王愣了愣,下意识嗅闻衣袖,随即后退几步,难得窘迫道:“儿臣仪表有失整洁,请父皇见谅。” “不怪你,这阵子事儿太多了。”承天帝微微摇头,宽慰道:“你再忍忍,等宜琳下葬后,好好歇几天。” 庆王浑不在意道:“嗯。” “宜琪病了,你知道缘故吗?”承天帝问。李德英也醒了,飞奔通知太医诊脉,并伺候汤药吃食。 “知道。”庆王颔首,凝神沉吟,正在愈合的伤口十分麻痒,他本能地两手交错搓弄,发出“窸窸窣窣”的动静,引得承天帝皱眉:“别揉搓伤口!仔细留疤。叫太医开点儿止痒的膏药。” 庆王只得停下,克制地垂手,正色告知: “三妹妹去皇子所探望了数回,又悄悄地询问儿臣,她很担心王昭仪和八弟,也担心您,三层重压下,姑娘家哪里扛得住?所以病倒。” 承天帝失神地盯着明黄帐顶,问:“你告诉她了?” “怎么可能?”庆王反问。 “她自个儿猜到了?” 庆王避重就轻地提醒:“父皇,一切与她无关。” 承天帝冷静道:“朕知道。宜琪是孝顺善良的乖孩子,等宜珊出阁后,就办她的喜事。女人有了婆家和孩子,慢慢会好的。” “儿臣代妹妹谢过父皇仁慈体恤。”庆王认真垂首。 “雍儿,你在暗中调查皇后,对吗?”承天帝忽然问,威严逼视。 庆王神色不变,坦诚夸赞:“父皇英明。” “你查到多少了?” “不多也不少。”庆王谨慎应答,高悬着心——天威难测。即使亲如父子,他也时常看不透父亲的想法。 “为何不趁眼下的机会捅出来?” 庆王诧异睁大眼睛,脱口而出:“那怎么行?!” “为何不行?” “皇宫是儿臣的家,眼下已接二连三地出事,岂能趁乱捣乱?只盼您尽快康复,稳住大局后,再谈其它。”庆王眼神坚毅,光明磊落,明智地选择对父亲坦白。 “你——”承天帝摇头笑了,唏嘘长叹,伤感地缅怀:“淑妃虽已故,却给朕留下两个好儿子。” “好什么?儿臣正在暗中搜集皇后谋害母妃的证据。”庆王严肃提醒。 “当年事发时,你鲁莽急躁,连番顶撞长辈,朕恼怒无奈之下,只能派你去西北冷静反省。”承天帝第一次当着儿子的面谈起陈年旧事。彼时,他们互相没有好脸色,三两句话就爆发剧烈争执,每每不欢而散。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