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年前正月?柏木关昌湖? 容佑棠如坠冰窟,瞬间丢了三魂七魄,双目圆睁,浑身僵直,继而剧烈发抖,极力往椅背后靠,肌肉紧绷、手臂伤口迸裂,血迅速流出来,染红白布。 “你怎么了?”赵泽雍察觉身边异常动静,忙把人扶住。 容佑棠牙齿打颤,咯咯作响,拼命吸气却仍缺氧,两眼发直,颤抖喊:“血!血!” 当年马车翻倒时,母子命悬一线,容怀瑾本能地将儿子抱紧、以身体挡住剧烈碰撞,她头磕厢壁昏迷,鲜血流了孩子满脸,坠湖后被儿子拼命拖拽逃命时,才被冰水激醒。 “殿下,容公子是没闻过这味儿,他不习惯。”亲卫想当然地以为容佑棠被冷铁腥气和排泄物混成的异味熏懵了。 赵泽雍赞同颔首,低声说:“别吓自己,没有血。”他摸了摸对方脸颊,而后轻摁人中。 容佑棠一把揪住庆王袍袖,表情极度痛苦,却很快生生忍住,耳中听得又是一阵“哗啦”水声。 “真没有血,不信你看。”赵泽雍温言安慰,任由对方抓着自己袍袖,将对墙的座椅转向、面对刑架—— 啊?真没有血! 郝三刀从头到脚被水浇透,有气无力耷拉脑袋,只穿着衬裤,露出的皮肉完好,连红痕也不见一道。 容佑棠一时间愣住了。 “这是恶贯满盈的杀手,不知背负几条人命,千刀万剐也不足惜。”赵泽雍严肃指出。 容佑棠木木点头,神情恍惚,轻声问杀手:“那马车里的人是谁?死了吗?” 郝三刀被抓后才知道猎物是庆王宠爱的人,叫苦不迭,他沮丧摇头:“不知道。我只管收钱办事,其它一概不理会,更不会费心调查猎物,免得自己暴露,不过当时听见车里有女人尖叫。马车沉湖后,我想过去确认一下的,可官道上有人来了,只好撤,事后郑保给足了银子,所以应当是、是得手了。” 容佑棠又点头,渐渐恢复冷静。 “你没说实话!” 容佑棠猛地起身,伸手怒指,大喝:“事到如今你还包庇镇千保?” 郝三刀倏然一惊,想掩饰神态,却已来不及了。 众人看得分明,赵泽雍登时大怒:“你竟敢蒙骗本王?”他又将容佑棠强硬按坐、将椅子转过去对墙,随即喝令:“撬开他的嘴!” 足足审讯两个时辰,才终于逼问出了真实口供。 众人精神一震,其中容佑棠最为关心,他后程强烈要求直面刑讯,庆王拗不过,只得同意。 “卯时中,弘法寺丁午号禅房。” 赵泽雍有条不紊地布置下抓捕行动,不忘嘱咐: “镇千保阴险狡猾,诡计多端,特地挑在佛寺碰面,小心些,尽量别惊扰香客,尤其要注意别让对方挟持无辜百姓作为人质。” “是!”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