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夷所思、鄙视轻笑,乃至勃然大怒,用力将她挥开,和她爹娘争论,最后动手打起来。 不知为何,爹娘唾骂她“不要脸、勾搭男人、打死算了”,她挨了好几个耳光、无数谴责白眼,屈辱至极。 死了算了! 于是她逃离柴房、跑到河湾,拿石头用力凿冰面、凿出好大洞口,本犹豫着不敢死的,可方同媳妇一劝,她却瞬间生发巨大勇气,闭眼纵身一跃! 三人上岸,容佑棠忙接应,把清醒的方小珍平放在地上,有人脱了半干外袍递给她。 “小姑娘,活着才最重要。”容佑棠半身湿透,冻得哆嗦,和颜悦色哄劝道:“跳河不冷吗?呛水不难受吗?赶紧回去煮几顿浓浓的姜汤喝,免得寒气入骨。” 方小珍默默流泪,溺水时她极度恐惧,一心盼望有人相救,可上岸后却根本不想回家。 “珍丫头哎,怎么这么傻呢?要是我们没来救,你可就真死了!”在场只有一个妇人,方同媳妇絮絮叨叨,扶着瘦小单薄的姑娘,痛心道:“你爹娘糊涂,我当时就劝他们别那样。唉,韩大人什么身份?咱们什么身份?最后弄得撕破脸皮打起来,你爹伤得那样重,险些丧命——” “什、什么?”方小珍虽然痛恨,但从未想父亲死,她急忙抬头:“大娘,我爹怎么了?韩大人后来不是回城了吗?” 容佑棠朝方同使个眼神,后者及时截住媳妇话头,抢着说:“哎,吵架动手了嘛,难免磕磕碰碰。放心吧珍丫头,再没有人敢打你的,庆王殿下把你娘叫去问话了。” “先回去再说。”容佑棠耐心道:“小珍,你奶奶和弟弟妹妹急得都哭了,死不算勇敢,活着才了不起。你又没犯法,堂堂正正的,怕什么?” “就是哩!你爹娘糊涂,我们心里都明白的,你是个好孩子。”方同媳妇叹气道,其他人纷纷好言相劝。 方小珍心里好受许多,冻得牙齿打颤,不停抽泣,从委屈气头上下来后,她四下望望:哎呀,黑漆漆的,好吓人!我怎么跑出来的? “走,我们送你回去。你奶奶今年有七十岁了吧?”容佑棠岔开对方注意力。 “七十八。”方小珍声如蚊呐。 “看不出来啊!前天经过你家时,我还见她绣被罩呢,耳聪目明,动作快得很。”容佑棠赞道。 “不是绣,是补。”方小珍羞涩解释。村里大半姑娘都对容佑棠有好感:生得俊俏、说话带笑、友善和气——可惜是城里人,还在大,是戏文上只配才女的公子。 顺利救人,打道回府。 虽然又冷又累,但是值得。 然而等容佑棠等人把方小珍暂托里正家照看、准备返回营帐时,半路却撞上郭达几人:“方小珍呢?”郭达劈头问。 “在里正家。”容佑棠答。 “她没事吧?” “投河了。但被卫大哥陈大哥他们及时救上岸,没什么大碍。” 郭达猛拍额头:“这就好!走走走,回去报信!”说着扯上容佑棠就转身,问:“你也下水救人了?衣服湿答答的。” “我不会水,只在岸边接应。“容佑棠答,再度奔跑,冷风一吹,当真侵肌裂骨。 郭达告知:“韩太傅来了,方娥娘要求韩家赔她女儿命、赔她丈夫命——” “方彦死了?!”容佑棠大吃一惊。 郭达苦笑:“没死。可她说伤成那样肯定治不好了,跟死没两样。” 容佑棠无言以对。 “嗳?你们怎么和八殿下分开了?他摔得左臂骨折,要养上几个月。”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