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因如此,欧阳才会善心发作,尝试着声东击西,用皇女的弱去抵消皇子的强,进而激发戚云恒的护短之心,也算是对得起他自己仅存不多的那点良心。 这一夜,皇宫内的很多人都陷入了沉思。 德安宫中,高妃独自坐在梳妆镜前,面无表情地打量着铜镜中的自己。 一炷香前,她才刚刚把哭闹了半宿的戚雨澈哄得睡着。 因为在重要的场合吓尿了裤子,还被自己最畏惧的父皇发现,戚雨澈又羞又惧又恼,随高妃回到德安宫后便放声大哭,先是摔碟子摔碗,接着又拿宫人出气。 高妃固然心疼亲子,却也不由得生出了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恼意,再加上二皇女在一旁做对比,前者被陛下厌恶,后者却讨了陛下欢心,愈发显得戚雨澈一无是处。 这样恼怒的同时,高妃又暗自庆幸:幸亏是孙妃以皇女假作皇子的事已被揭穿,不然的话,这天下恐怕真要被那假小子得了去! 经过今日之事,高妃也无法再自欺欺人。 她的澈儿确实不如别人家的孩子伶俐讨喜,偏又不是那种肯于低头之人,更无可能像那假小子一般去讨好陛下身边的佞妄之臣。 虽然二皇子戚雨溟也做不到这一点,然而澈儿的竞争对手却不会永远只有二皇子一个。 陛下正值壮年,皇后也在最适合生养的豆蔻年华,一旦这二人生下嫡子,澈儿的皇长子之名就会失去意义。 高妃本以为皇后会与皇夫争权争宠,然而半个月下来,夏宫那边的人根本不在后宫里出现,太后也愈发像个木头人似的没了声音,凤栖宫倒是渐渐得了陛下的青眼,眼见着就把后宫里的事物逐步掌控起来,皇后之位也是越坐越稳。 今日,高妃更是亲眼见到皇后与皇夫窃窃私语,立刻意识到这二人即便没有旧情,也定是有过私交,指望他们反目,恐怕已是泡影。 高妃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不由想起了自家兄长让她再生一个的提议。 只是兄长说得容易,她这边想要付诸行动,却是难如登天。 高妃本就不甚漂亮,如今又已年华老去。以前看在自家兄长的面子上,仍不是陛下的戚云恒还会抽出时间到她的院中坐上一坐。如今入了宫,成了陛下,戚云恒却是再也不曾登门。 高妃几次三番地寻找理由请皇帝陛下来德安宫也没能把人请来,反倒得了一通训斥,命她抄写宫规,谨记自己为妃的本分。 高妃以为皇帝陛下沉湎于欧阳的美色,然而命人关注了许久,得到的结果却是陛下一直居于泰华宫,既不曾临幸过妃子,也不曾留宿过夏宫。 ——难道陛下真的忙于政务,抽不开身? ——但这样一来,她就算想要下药都找不到机会,又何谈其他? 高妃放下手,紧紧地咬住了嘴唇。 惠安宫中,陈妃也和高妃一样纠结。 经过今日这场祭祀,陈妃才恍然惊觉,经过孙妃一事,陛下竟然对几个孩子的血脉起了疑心! 虽然那道人作法的结果乃是皆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