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质疑母亲的清白。 他年幼与父亲相伴没有任何父慈子孝,有的只是压制不住的猜测和随之而来的烦躁和厌恶。 每当他回想起当年怀揣一颗热心,腻在宋启正身边享受天伦时,他都会觉得说不出的难受,那是种表错情,会错意,自欺欺人的想象。 谢良辰道:“宋……镇国将军没有去救大爷吗?” 宋羡长长舒一口气:“他带着人来了,还一路追到了定远军,我被绑着藏在山中,听到了他说话的声音,觉得自己快要被救下了,我还在盘算,万一那些人用我来要挟他,我该怎么办?” “就算死也不能让他为难。” 这就是他最真实的想法,可惜他没能得到这个机会。 谢良辰道:“大爷特别希望镇国将军能亲自将您救下吧?那么从前那些事都可以原谅了。”人与人之间,还保留有期盼的那个人,总会想方设法找出各种理由来原谅,来靠近对方。 谢良辰知晓了结果,但更想知道宋启正与宋羡已经相距那么近,为何没能将宋羡救出。 谢良辰道:“镇国大将军放弃了吗?” 宋羡回答的很轻松:“嗯,荣氏母子身边抓到了一个眼线,他怕这是一出调虎离山的计谋。 而且他的亲信还说我暗自养兵,私底下拿走了他的军备,他们抓了个军头,军头亲口承认与我有串通,他听了亲信的话,要回去亲自审问军头和我身边的家将。” 谢良辰道:“镇国大将军就这样走了?” 宋羡道:“只留下几个人手继续寻找,他则带着人离开了。” 谢良辰能想到宋羡当时的失望,他的安危比不上几句没有得到证实的传言。 “我比自己想的要冷静,”宋羡道,“我还猜出抓走我的人,是故意让我听到这些,对宋启正失望,于是供述出大齐军中的那些消息,我是绝对不能说的。” “那一刻,我反而不痛苦了,感觉不到难受,记得接二连三被他们审问,最严重的一次差点被一刀劈开右肩,被沙子灌满了眼睛。 我只记得什么都看不到,疼得要死要活,整个人都要从中间裂开,这样浑浑噩噩煎熬了许久,他们依旧没杀我。 将我丢进木笼,抬上了船。 就在船上那没日没夜的颠簸中,我遇到了一家人,那家人的女孩子发现了我,每日都冒着危险来看我,给我送吃食与我说话。 我不想理睬她,也不想给她带来危险,于是将她带来的吃食丢掉,恶语撵她走。 可她还是会来,并且将我的存在告诉了她的父母。” 宋羡转头去看谢良辰。 谢良辰想要说些什么,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她还是什么都没想起来,不知自己与救宋羡的人到底有什么关系。 宋羡道:“我说他们一家人是我的救命恩人。” 宋羡笑了笑:“是真的救了我的命,不是因为他们帮程老将军指了路,也不是他们关我的牢笼从船舱下拖出。 而是让我又想活下来了。” 大海上那束光,是她紧紧拉着他的小手,是另一边父亲想要救女儿的急切,是那一家人让他重新感受到了温暖。 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没完全放弃自己,等到了程家人。 宋羡道:“我清醒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找他们,他们却不见了踪迹。” 再次陷入了安静。 谢良辰也跟着沉默,不知脑海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只觉得眼前的宋羡没有了平日里那拒人千里的冷漠。 这是他埋藏在心中最大的伤口和秘密了吧! 却在这时候说给了她听。 谢良辰道:“是常安、常悦找到了程家来搭救大爷吧?”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