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唐亦宁举高左手,和他的左手搁在一起,能看到两枚戒指。江刻用那片绿叶做背景,拍下了两只手,说:“我决定,换个微信头像。” 唐亦宁曾经觉得江刻冷心冷肺,那颗坚硬的心怎么捂都捂不热,现在她知道了,一个头像用了七年都不换的人,其实很念旧,还长情。 —— 从舟市回到钱塘后,唐亦宁陪江刻去看望了一次沈莹真。 江岳山在上班,这一年也要退休了,江可芯还在家放寒假,像个小主人似的招待江刻和唐亦宁,给他们泡茶拿水果。 江岳山这些年另购过一套房产,在郊区,面积比较大,准备退休后去养老,一家三口目前住着的还是老房。 江可芯住的那个小房间,曾经是江刻的卧室,江刻离开后,被江岳山重新装修过,早就没了过去的模样。 唐亦宁站在门口看了一眼,房间就是典型的少女闺房。她看过那本相册,有几张照片的背景就是在这个房间,能大概地看出布局。 唐亦宁闭上眼想象了一下,小学生江刻就是在这个卧室睡觉、玩耍、做作业,他留着短短的碎发,长着一张小帅脸,个头还不高,身子骨瘦瘦的,听到妈妈在客厅喊“小刻,吃饭啦”,小江刻就从椅子上爬下来,一边应着“来啦”,一边快乐地跑出门去。 有人握住了她的手,唐亦宁睁开眼,转头看到江刻,那个脑海里的小男孩已经长大了,变成一个高大的年轻人。 “你在干吗?”江刻说,“走,陪我去大房间,我不知道要和她聊什么,咱们一起进去。” 唐亦宁陪着江刻走进主卧,又一次见到卧床养病的沈莹真。 他们一起在床边坐下,唐亦宁话多,絮絮地陪沈莹真聊天,江刻就在边上听。 他没有说类似“原谅”的话,也没有叫沈莹真“大婶娘”,更没有叫她“妈妈”,他只是握着她的手,让她好好养病,病好了要来参加他和唐亦宁的婚礼。 他们不会因为沈莹真而提前举办婚礼,那不现实,沈莹真完全理解。 她听说两个年轻人要一起去广州工作,既惊讶又遗憾,总觉得以后再想见到江刻,会很难。 临走前,江刻拿出那张平安符,塞在沈莹真的枕头底下。 走的时候,江可芯送他们出门。 缠绵病榻的沈莹真苍老又虚弱,十四、五岁的江可芯却正值青春年华,脸颊上带着婴儿肥,一双眼睛清澈明亮,羞答答地问江刻:“哥,我能加你微信吗?” “一会儿加。”江刻拍拍她的头,问,“复习得怎么样?有把握考重高吗?” 江可芯微笑,露出两颗小虎牙:“应该问题不大。” “加油。”江刻说,“考上了,哥请你吃饭。” —— 望金拉链钱塘总厂开工了,迎来了五湖四海的回厂工人,机器重新开起来,订单被业务部一笔笔地签下,又被生产部安排着排队生产。 唐亦宁把自己为数不多的几个客户转交给同事,博愿进出口公司交给程娟,牧简服饰交给小陶,娅仕玫交给薛明,其他几家也都做了相应的安排。 在外地的客户,她用电话联系,在钱塘及周边的客户,她陪着同事逐一拜访。 陪着薛明去娅仕玫时,唐亦宁见到了卢经理,卢经理说:“哎呀你来得不巧,总监去上海出差了。” 唐亦宁说:“我不是来找总监的,卢经理,请你帮我给他带个话,新的一年,希望他能多多关照望金的生意,就说,小唐谢谢他。” 正月十五,江刻和唐亦宁去了文兴桥新村,陪父母过了个元宵节,节后第二天一早,他们把整理好的行李搬上车,关紧家里的门窗,准备出发去广州。 车子是一辆新款大众朗逸,落地价十五万多,依旧是黑色,是江刻和唐亦宁商量着做的决定,他们都开惯了朗逸,很喜欢它的性能,一下子换成别的车,还要开长途,怕生疏。 那些行李塞满了后备箱和后座,江刻坐上驾驶座,唐亦宁坐上副驾,两人系好安全带后,江刻问:“没落东西吧?这一趟去了可要四月才能回来了。” 唐亦宁回头看后座几乎要顶到车顶的行李,说:“没落,走吧!”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