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告退。” 几人规规矩矩见了礼,一溜烟跑了。 郑氏看着几人飞快溜走的身影,感慨道:“这三人成日焦不离孟,大郎与他们玩不到一处去,我看他成日都傻愣愣的,哪有半点活泼样。严娘子太拘着他,生怕他磕了碰了,幸亏大郎得上学,不然呐,她还不得十二时辰守着。” 赵大郎有亲生母亲严善在,赵寰没多插手对他的管教。说来也奇怪,赵氏一族的男儿们,好似被诅咒了般,总缺乏血性,立不起来。 赵寰招呼郑氏坐,递了碗茶过去,道:“今年春日干旱,春耕又晚了些,小麦种得少,产量也不行。不过,菽粟应当还行吧?” 郑氏坐下来,吃了口茶,说了秋赋的事情:“庄稼产量是少了些,收上来的却不算少。以前收赋税,下面的层层盘剥,朝廷收到的,还没这般多呢。朝廷每次去常平仓查库,总要生出一些事情,死上几个人才能完。我见老百姓都高兴得很,说是天时还早,趁着暖和,地里再种些萝卜等菜,到了冬日能对付着吃一口,这一年就算对付过去了。” 荒废的地与百姓民生一样,总要慢慢恢复。最重要的是人,人在,一切都有可能。 赵寰与郑氏说了会话,见她累了,关心了几句,让她先回去歇息。 郑氏站起身,沉吟了下,终于还是问道:“二十一娘,南边可有消息了?” 赵寰笑了下,道:“有,汤福写了信来,说读书人在哭社稷江山,哭女人当道牝鸡司晨,哭我乱了三纲五常。他们倒不敢给我们泼脏水了,只敢挑拨离间,要挑拨所有男人们都一起反了我。” 郑氏惊了下,忙重新坐下,忧心忡忡道:“那该如何办?” 赵寰淡淡道:“如何办,当然随他们去。赵构只能在南边跳一跳,骂一骂罢了。你瞧那些老百姓,他们忙得很,操心着如何能吃饱饭,能活下去。兵营里的兵丁,只服从上峰命令,他们能吃饱穿暖,能有人拿他们的命当命看。衙门里如辛赞等人,他们在安安心心做自己的差使,不用成日勾心斗角,能升官,前途有盼头。兴许他们之中,不乏心里有想法之人。他们没说出来,一是不敢,二是觉着不值得。论迹不论心,论心无完人。” 郑氏一想也是,长长舒了口气,道:“说到底,还是赵构在使坏。” 赵寰叹息了声,道:“最简单的道理,赵构却从来没弄明白过。无论走卒贩夫,帝王百姓,男男女女,只要做个人,做个人就足够了。” 郑氏讥讽地道:“帝王可不都人不人,鬼不鬼。这皇位砸到他头上,真是......我都不想去拜菩萨了。这皇位,如何就到了他头上!” 赵寰哈哈大笑,道:“到谁头上都一样。” 郑氏想起了赵佶,那些赵氏皇子们,讪讪道:“也是。我不打扰你了,你忙。” 赵寰等到郑氏离开,脸色渐渐淡了。汤福来信说,岳飞被调到了陕西六路,驻军在与西夏接壤的边境熙和路,治所在熙州府。 此地还与巴蜀接壤,赵寰想前去益州,可以经邓州,均州入蜀。 可是,她要取巴蜀益州,就必须拿下陕西六路。 偏偏,岳飞到了这里。 翌日,赵寰前去兵营,准备找虞允文商议。刚准备出发,周男儿拿着一张帖子走进来,禀报道:“二十一娘,南边有个娘子来寻你,说是姓李。” 赵寰接过帖子一看,顿时大喜,李清照啊! 第69章 北地的秋日, 向来天高云淡。旧时宫墙在日光下,绚烂得如同浓墨重彩。 李清照身形娇小清瘦,盈盈立在广场上, 抬眼打量着雄伟的宫殿。 柔婉的五官, 好似总蹙眉, 眉心笼罩着一层吹不散的轻愁。听到脚步声,倏地循声看来,那双依然清透的美眸, 克制又带着些好奇, 使得她看上去灵动如朝露。 赵寰暗暗叫了声好,含笑急步上前。李清照忙收敛了目光,曲膝福身见礼:“可是二十一娘?” 赵寰还礼, 笑道:“是我,赵二十一娘。易安居士里面请。” 李清照不动声色打量着她,客气道:“初到燕京, 着实是心急了些, 直接递了帖子上门,不知可有打扰到二十一娘?” 赵寰侧身请李清照进屋,道:“我让人给易安居士带信, 才叫冒昧打扰。路上又不太平,易安居士舟车劳顿, 从南边来到北地, 我如今是又后悔, 又感动,还有荣幸。” 李清照秀眉渐渐扬起来, 抿嘴笑道:“二十一娘谦虚了,这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