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了一会,各自散去。 林大文与赵璎珞两人,不过一个半时辰左右就回来了。听闻赵寰还未歇息,赶紧前来回话。 赵寰招呼两人坐,起身走到架子边,用凉水洗了洗,让自己混沌不清的脑子,稍微清醒了几分。 林大文见着赵寰眼底明显的青色,默然片刻,将布袋放在案几上,道:“二十一娘,我们进去寺庙很是顺利,三五下就解决掉了几个拦着的和尚。这是账本以及印章,带回来的银钱珠宝等,已全部封存好,交给了韩娘子看管,明早再清点入账。天宁寺的方丈圆明乃是金人,俗家姓裴满氏。金人攻进燕京之后,天宁寺原先的方丈被杀了,他方剃度了做方丈。寺庙里面.....” 赵璎珞见他神色尴尬,含糊其辞,冷笑一声,淬了口骂道:“有甚不好意思说,金贼剃了头发扮作出家人敛财,此乃一耻。我们去的时候,金贼吃得醉醺醺,正在禅房里搂着光溜溜的女人呼呼大睡。他们毁寺庙,玷污佛门净地,做了那么多恶,也没见遭到报应。敢情这世上,还是这刀来得好,一刀下去,斩出公道!” 赵寰扶额,无奈问道:“你将他们都杀了?” 赵璎珞恨恨道:“那方丈杀了,那女子赶了出去。听她自己求饶,说本是辽国贵人的妾,被金人强抢了去。辽国人也坏得很,都不是什么好货!” 赵寰听赵璎珞没都杀了,勉强松了口气,见时辰不早,道:“你们辛苦了,手上的事情都暂且放一放,先回去歇息要紧。” 林大文见赵寰伸手去解布袋,犹豫了下,劝道;“二十一娘,你也早些歇着吧,别累坏了身子。” 赵寰说了声好,见赵璎珞抱着刀,上下打量着她,笑着道:“十九娘,我真没事,你快些回去吧。你不在,我也能处理得快一些。” 赵璎珞这才离开,林大文顿了下,也只得先走了。 夜空漆黑,稀疏的星星闪烁。四周陷入了万籁俱寂,惟有大殿的灯火,一直到天亮方熄灭。 赵寰靠在圈椅上眯了一会,便起身洗漱。拿了天宁寺印章,对周男儿道:“你去华严寺跑一趟,将印章交给寒寂师父。若是他问你,你就说是只管前来送印章,其他的都不清楚。” 周男儿接过印章出了门,赵寰用了几口饭,找来完颜药师与武熊交待了几句。随后前去校场,点了兵马粮草兵器,看着他们与姜醉眉林大文一起,奔赴开封。 没多时,周男儿就回来了。赵寰见她神色忿忿,忙问道:“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周男儿噼里啪啦道:“二十一娘放心,都办妥当了,寒寂师父接了印章。只寒寂师父要求太多,他说一定要让我给二十一娘带句话,天宁寺庙大,他恐自己镇不住。想要请二十一娘出面,前去天宁寺帮着他些。我当时就生气了,二十一娘忙得整夜都没得歇息,哪有功夫去帮他狐假虎威。只我记着二十一娘的吩咐,只说了一句你整夜没得歇息,就忍了没再多说。” 许春信与周男儿都是韩皎选了出来,在赵寰身边伺候。两人忠心耿耿,做事手脚麻利,勤劳。赵寰有了她们的帮忙,着实轻松不少。 以两人以前在汴京皇宫当宫女学到的经验,对付一般的人,绰绰有余。 只是对方是寒寂,以他的聪明,窥一斑而知全貌,一个字都不能多说。 赵寰见许春信在门外,将她一并叫了进来,简单说了周男儿前去华严寺的事情,耐心教她们道:“以后见着了寒寂,不仅是他,其他人都如此。记得了,说多错多。” 周男儿吓得腿一软曲了下去,白着脸道:“二十一娘,都是我的错,是我多了嘴,不该多说。我这就去问韩娘子领罚。” 许春信神色紧张,连声保证道:“以后我定会管着自己的嘴,只当自己是哑巴。” 赵寰叫了周男儿起身,严肃地道:“念你此次是初犯,就不罚你了。但你们定要记得,你们在我身边做事,知晓得远比其他人都多。嘴要严是其一,还莫要自作主张。” 周男儿松了口气,赶紧道了谢,慎重起誓,与许春信两人一起退了出去。 不一会,周男儿耷拉着脑袋进了屋,嗫嚅着道:“二十一娘,寒寂师父来找你。他已在门房处候着,你可要见他?” 赵寰抬眉,心道来得比她预计的还要快,道:“让他进来吧。” 周男儿见赵寰没有追究,赶紧出去,领着寒寂与清空进了屋。 师徒俩一起合十见礼,赵寰颔首还礼,笑道:“寒寂师父故地重游,不知有何感悟?”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