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我费了不少力气才把你弄进来,所以姿态别端太高,这点你务必记住。” 像是格外地要求梁风记住这点,严琛话语里难得的严肃。 可也不过半秒,他就低低地笑了起来。 几分得意地看她。 光线并不明朗,尤其此刻她背朝着窗外的灯光。 然而黑暗也如此精准地描摹出她此刻的身形,微卷的黑色长发像一道倾泻的月光从肩头流下,暗红的长裙沿着玲珑起伏的身体蔓延,融化成她可以呼吸的第二层皮肤。 纤细光洁的小腿下是一双红底高跟鞋,轻轻地踩在柔软的地毯上。 严琛几乎还能记得他抚摸在那双脚踝上的触觉,像是柔软而细腻的布帛,干净且富有弹性。 好像梁风本人一样。 但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严琛也已经记不太清了。 只记得那时他推她出去和人敬酒,回家后,梁风委屈得大哭。他笑她空有清高心,没有清高命。谁知道后来梁风一时气急,就真的和他彻底分道扬镳。 可谁又能想到这么多年后,她乖乖地站在自己面前,一字一句将那些从前她最看不上的、最不屑于去做的事情重复、牢记。 空荡荡的包厢里,许久,才又响起梁风的声音。 “记住了。” 她抬手把一侧的窗户阖上,起身坐进了一旁的皮质沙发。 “还有多久?” 她问。 严琛坐到她身边,展臂将她轻轻搂住。“八点他才会到,再等等。” 梁风低不可闻地应了一声,身子朝前轻轻挪动了分寸。 避开他的接触。 严琛立刻察觉,笑声随即就从他口中传出。 嘲讽或是不甘,梁风无意辨别。 他几分夸张模样地将手抬起、收回来,像是真的有愧:“是我逾矩了,你梁风以后是要跟着大人物的,我这样的人没资格再沾手了。” 手臂从梁风身侧收回的瞬间,她闻见淡淡的古龙香水。 他从前绝不会用香水。 目光侧过去,严琛正倚靠在沙发上转他手里那支银色的zippo打火机。白色的衬衫没有扣到最上一颗,西装也敞开得不像样。 “咔嚓”。 他手里挑起一簇火。 梁风把目光挪开,声音清冷:“我们之间的事情你都处理干净了吧?” “咔哒”一声,打火机合上。 严琛不知何时点上了一只烟,淡淡的白烟里他眼睛笑得微眯,像是在思索。 “都处理干净了,除了……” 梁风看过去。 严琛低低笑出声,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只黑色钱包。 打开,内有一张他和梁风的合照。 严琛把那照片抽出来,后面还有两三张梁风的独照。 是他们好多年前在乡下超市前因做活动拍的免费照片。 因为一直妥善地存放在严琛的钱包里,这么久过去了竟不觉得旧。 梁风嘴唇轻抿。 一瞬间,竟不知道他到底算薄情还是长情。 但也只有一秒,便轻声道:“撕了吧,省得以后变成把柄。” 严琛仔细又看了这几张照片片刻,点点头。将这些照片细细撕碎在透明的烟灰缸里。最后一小片,他点燃一个角,然后一同丢了进去。 明亮的火焰在梁风的眼睛里跳跃,说实话,看到自己的照片被烧毁竟也没有太大的感觉。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