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见死不救。 ——艾玛,太过分了,可偏偏又无可奈何。 谢云曦委屈,可怜巴巴,收礼抬头时,迅速换了另一幅面孔,旁人看去,依旧是淡定如初,清雅自持。 怀远立于一侧,自然将他家主子的面色变化看得清楚,心下不由生出一阵诡异的敬佩。 ——这变脸神技,简直太厉害了,不愧是他家三郎君呢! 行礼入座,执杯饮酒,宴前小叙,稀疏平常。 倒是众人所饮之酒却是谢朗从自家亲侄的酒窖里‘抢’来的青梅陈酿,因量不多,故而早间并未用,只做晚宴时的礼酒。 众人饮罢,纷纷赞叹,同谢家交往亲厚的询问酒的来源,谢朗自乐的炫耀。 “此乃吾家小侄去岁亲酿的青梅酒,诸位若喜欢,多饮几杯。” 谢朗的小侄无外乎谢云曦一人,众人闻之,又是一阵彩虹屁,无外乎赞其雅致别趣,天资非凡之类。 谢云曦面上客气,内心悲痛——这都什么事,做姐的清空了他的新酿,做大伯的搬空了他的酒窖,嘤嘤嘤,他实在太难了! 谢朗瞧见他家三郎瞥过来的视线,莫名心虚了一下,借着品酒的架势,倒也没人发现异常。 众人看过去时,谢家家主依旧还是那个如琢如磨的有匪君子。 谢云曦气得深受内伤,又不好发泄,只得先憋着,总归来日方长,有的是机会找回场子的。 ——呵呵,从来都只有他让人无可奈何,别以为他不知道,青梅酒之事又是他家二姐进的谗言。 有一说一,有仇报仇,他要是不画一幅精美绝伦,天下无双的绣花底稿回赠于她,可当真对不起今日他被连环设计的憋屈。 论书堂右侧屏风后,女眷聚席。 谢年华端坐其中,因之前犯过,谢王氏还未消气,这会儿她极其安分,其他几家女眷瞧着,还以为谢二姑娘这是长进了,倒是狠狠夸了又夸。 谢年华谦虚安分的回了礼,便又低调成了鹌鹑,不多说一句多行一步,可见她还是极敬畏她亲娘的——当然那刺绣的惩罚同样功不可没。 “哈欠!”谢年华以帕掩鼻,打了一寒颤。 安颜以为夜间微凉,俯视轻语,“二姑娘,女婢给您拿一披肩挡挡?” 谢年华挥了挥手,不以为然道:“无事,我热得很,可能是飞絮尘埃之类的进了鼻。” 闻言,安颜只得退至身侧,不再言语。 论书堂正厅,众人品酒欢言一番,自转入今日正题。 照正常流程,此时该由谢朗代侄自谦几句,随后引题令诸才子同谢云曦交流学问,互相切磋小叙,倒也不需太正经严肃,毕竟是人家的生日宴,没必要争什么先后。 最后,再由各族长辈名士教导一番,送些贺词,此清谈晚宴也就圆满落幕了。 然而,谢朗自谦完,话锋一转竟直接邀符老先生出题,并言,“吾家三郎自来少有清谈,自言空有才子榜首之名,无榜首之才,三郎自愧,不敢当也,故今日宴上,请符先生随机出题,邀在场诸才子清谈会友,以一敌众,望诸君全力以赴,切莫客气。” 话落,堂内哗然。 谢云曦端着架势,看上去不卑不亢,不慌不忙,似乎胸有成竹,很是淡定。 怀远默默偷瞄了他家三郎君一眼,光看表情倒是看不出什么来,但余光撇过桌案下交握的双掌,玉手青筋,十分明显。 暗暗咽下一口气,随即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