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往来许多,一个一个的排查也需要时间,而九公主殿下还并未能在独孤珣手下活到他们找到的时候。 现在来看,实在就是凶多吉少。 内仕惶惶不敢再言语,只是突然想到从前陛下见到九公主的时候,虽然屡屡出言嘲讽,看似一点儿都不曾怜惜,但是…… 阿稚这个名字,确实是沈浪怀起的。 雍和三年,端妃传出喜讯之时,先帝喜极,阖宫上下都知晓这个排行第九的孩子,无论是男是女,都将是沈兆捧在手心上长大的珍宝。 那时的沈琅怀才不过堪堪总角年岁,沈兆对他严厉,很少笑,他每每在花苑旁经过的时候,却又能看到那个素来不苟言笑的父皇,对着端妃刚刚显怀的腰腹温声笑语。 李氏时常对他说,若是这一胎是男孩的话,日后他就算是嫡出正统,按照沈兆对端妃的偏宠,日后这储君之位到底落在谁的手上,到底也未可知。 沈琅怀那时年少,其实对于这些并无多少概念,只是在李氏日复一日的絮语中知晓,这个即将出生的皇弟或者皇妹,将会将他取而代之。 其实就算是李氏不说,他也明白,父皇对上他的时候几乎从未笑过,但是对那个未出世的孩子,却又不吝惜任何笑意。 后来有日他经过花苑之中时,正好遇到正在凉亭之中小憩的端妃,沈琅怀眯着眼睛顿在原地,而端妃却又在这个时候醒了过来。 她看到站在不远处的沈琅怀,温声道:“大皇子。” 端妃手边是被风吹得书页纷飞的书本,她有点儿不好意思地将手压在上边,“皇子应当是刚刚下学归来吧。” 沈琅怀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也并没有兴趣和端妃过多寒暄,转身欲走。 却又恰好对上了迎面走来的沈兆。 或许是因为在端妃的面前,沈兆对上沈琅怀时,面上的笑意也还是没有收,语气和蔼道:“今日和林太傅学得如何?既是下了学,现在无事的话,也陪着父皇坐坐。” 沈琅怀原本应当是借故离开的,但是端妃听闻沈兆刚刚的话,抬手将自己手边的鲜果用帕子擦净,递给了他。 若是不接,必然要惹得沈兆恼怒,所以沈琅怀踌躇了片刻,还是走上前去。 沈兆考了他几句国学,随后就同端妃小声交谈,末了,他们在谈及这一胎是男孩还是女孩。 端妃或许是怕沈琅怀在一旁无聊,转而问道:“皇子觉得这是一个皇妹,还是一个皇弟?” 沈琅怀想及李氏时常在他耳边谈到的,若是一个皇弟,那么他就要被取而代之的话,嘴唇抿了抿,小声道:“我觉得……是皇妹。” 这话分明是出自他的私心。 可端妃听闻这话脸上的笑意却不似作伪,也丝毫没有生出恼意,“孩子的话一般都会很准。” 她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腰腹,“我也觉得,这会是个小公主。” 端妃将自己手边的书册压住,“皇子早慧,才智过人,不如也来帮着想想皇妹的乳名?” 当初他其实只是随口说的一个名字,却没想到,这当真成为了沈初姒的名字。 阿稚。 除了沈兆端妃和极为亲近之人以外,没有人会再这么叫她。 即便是自己这个取名字的人。 沈琅怀现在站在乾清殿,恍然十几年过去,她甚至都已经嫁为人妇过,却又很快和夫家和离,他想,他原本应当是觉得无所谓的。 甚至还应当觉得,即便是父皇这样捧在手心里的人又如何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