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和织田作之助抵达的时候,迎面正撞上了顶着张暴躁表情往外走着的泉镜花。 真是的,为什么一定要让我 话说到半截,泉镜花眼尾的余光恰扫过了站在自己面前不远处的太宰治的面孔,于是他顿时如同受了惊吓的兔子一样惊叫了声,接着向后蹦了两步。 我看上去有那么可怕吗?太宰治的眼梢向下垂着,脸上摆出了一副失落又委屈的神情:见到我就这样往后躲什么的,实在让人有点难过呀。 咬紧牙关轻轻切了一声,泉镜花别开了视线,没好气地说道:你这家伙怎么回事,这么晚了还在别人家的门口晃荡,简直像是鬼一样。 我是来送这孩子过来的呀。太宰治指了指一旁的织田作之助:说起来,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是同门了呢。可看您这副样子,我总是不由得有点担心 担心作之助这孩子会被欺负之类的。 谁会有心思做那种无聊的事情啊!泉镜花立刻反驳,视线却是在空气中有些不自然地扫了一圈。他脸上满是没来由的火气,可在丢下这句之后,泉镜花终究没有再说什么。 既然您这么说了,那么我也可以安心了呢。太宰治扬着唇角:不过我有一点好奇,这么晚了,您还要出门吗?真是辛苦呀 小~镜~花 那是什么称呼啊喂!泉镜花原本已经有些放松了的拳头顿时又一次捏紧了起来,虽然顶着这样有些女气的名字,但他毕竟也是正经的男性,被用这种过分可爱的方式称呼自然会觉得相当不爽。 可眼前这家伙完全就是在他的底线上反复横跳好吧! 抱歉,因为这样的称呼莫名的顺口,所以就这样叫出来了呢。太宰治一面抬手掩面,一面勉强冲泉镜花颔首,姑且算是道了歉。 虽然语气间完全没有一丁点在反省的意思。 泉镜花觉得很气,但太宰治的话却又让他一时间有点无处发作,于是他索性别过头不再去理会这个家伙。 天色已经相当晚了,泉镜花实在没什么兴趣与眼前的两个人纠缠他可还要按照尾崎红叶的指示去找某个到现在还不回来的房客。 作为寄宿在尾崎红叶家的学生,除了跟老师研习和出席各种宴会之外,泉镜花大多数的时间都是自由的,但偶尔也会被老师顺手抓来去做一些诸如找人或者送信的琐碎事情。 就好像今天晚上这样。 对于那个莫名其妙出现的房客,其实泉镜花一直都颇有怨言,毕竟尾崎红叶是这个时代相当有名的文学大家,可那个顶着一头狂野红色短发的男人身上根本就没有一丁点文学方面的造诣,反而像是野兽一样粗鲁又乱暴。 他并不会参加红叶老师的研习,也不会出席任何聚会,就像是个无用的寄生虫一样整天躺在房间里,或者是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闲逛,一直到很晚都不回来。 所以红叶老师为什么要收留那样的家伙啊!泉镜花曾经自言自语地抱怨过很多次。 而在无意间听到了泉镜花的抱怨的时候,尾崎红叶则是满是和蔼地回答:因为那家伙在这里举目无亲,任谁也没办法将他丢下不管吧。 况且人间观察本身也是文学里重要的一环。 可即使这样说,也依然没办法改变泉镜花对那个男人的怨念。 真是的,天色这么晚了还要到处乱跑。明明对周围的环境都不熟悉的。嘟嘟哝哝的,泉镜花渐渐走进了个人迹罕至的巷子。 夜晚的街头带着种莫名的凉意,一阵风吹过的时候,泉镜花不由得抱着手臂打了个寒颤。 是很让人讨厌的环境啊。 这样想着,泉镜花加快了脚步,想尽快通过这条巷子。 可黑暗总是会不免滋生些罪恶的东西,在走进光线几乎照不进的地方的时候,面前忽然闪过了一道黑影。 泉镜花吓得后退了半步,他定睛向前看去,却赫然发现,有什么面貌狰狞的东西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尽管仍然生着人类一样的面貌,可那家伙的面色完全透着灰败,青白的皮肤上爬着奇怪的斑纹。张牙舞爪地向泉镜花的方向扑来,目光相对的时候,泉镜花看到了那双赤色的眼瞳里带着的像是看到猎物的野兽一样的贪婪。 跑! 泉镜花的脑海里只有这一个念头。与他见过的那些相对温和的家伙不同,眼前这个怪物明显具有相当可怕的攻击性,简直就像是就像是存在于都市传说里的吃人的恶鬼一样。 镜花挣扎着向后退去,可他素来文弱,体能方面完全没有什么优势,还未跑出几步,泉镜花便感受到了背后骤然袭来的劲风。 不要碰我啊!把那双恶心的手拿远一点!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