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担心流民、乡巴佬冲击城市冲撞大人物,南边可没这顾虑——好吧,当锡德里安横跨城市上空时,南城门的城门官就带着他属下的士兵冲去混乱的西城区试图浑水摸鱼了。 管家牵着他名义上的侄子、实际上的小主人的手,带着几个身强力壮的护卫,混在惶恐万分的人群里挤出城门,正埋头往停有舟船的码头赶路,就被一名踩着魔法阵图的施法者拦下。 打量了下管家身后那三个形貌稍有类似、年纪相差颇大的少年、孩童,戴维斯面上没什么表情,手中法杖一指,淡然道,“吾乃海得赛之人。留下科尔里奇直系血脉,其他人可以离开。” 管家脸色苍白,畏惧地观察了下对方脚下时闪时现的魔法阵图,嘴唇哆嗦了半天,终究是慢慢松开了小主人的手,笑得比哭还难看,“……尊敬的……施法者先生,我虽是伯爵的庶兄弟,但……只是他的一条狗……” 戴维斯看了他一眼,不在意地说道:“你可以走。” 贵族之间谈亲情,那实在可笑了点。即使是王族,继位的王也只能有一个被承认的兄弟能以“亲王”的头衔享受王族待遇,何况是这些贵族。以那几个贵族少爷不满的态度,也不见得对这位“叔叔”存在尊敬。 “你做什么?” “你要背叛主人吗!可恶的奴才!” 意识到管家不再挡在自己身前,几位小主人叫了起来,颐指气使的态度,不愧为一方领主的子嗣。 管家没理会几个小孩的叫骂,看了一眼护卫头子;护卫头子手上虽然握紧剑柄,但满脸的挣扎之色,显然也在纠结是否在几位小主人面前展示忠心——眼前的施法者,明显在三阶以上! 自私是铭刻在人类骨子里的本性,在不能确定得到让人卖命的回报前,愿意当个一味愚忠愣头青的人实在不多。护卫头子带着人与管家一起退下,没有了护卫、也就等于没有了底气的三名贵族子弟大惊失色,仓惶地看看走开本应该舍命保护他们的“下人”,又看看拦路的施法者,属于少年人的稚嫩脸蛋上浮现与年龄不符的恨意。 戴维斯自始至终一脸麻木,不见喜怒。他微微抬手,法杖指向三名最小七、八岁,最大也不过十几岁的少年:“你们正在承受对你们来说的‘不公’,你们可以恨我。但死亡不意味着绝望,如果你们的灵魂足够强大、你们拥有万中无一的意志,那么,你们可以从无尽深渊之中爬出来,向我复仇。” “吾名为戴维斯,深渊之主座下的仆从。吾背负你们的恨意,以及,夺去你们性命的罪恶。” 三道黑色丝线穿过三名少年的头颅,带走他们的性命,也带走了科尔里奇寄托在他们身上的期望——奥兰多领地从来不是兵家必争之地,原因很简单:此处水陆交通四通八达,易攻难守;若非拥有强大兵力,根本不能坐镇。 既然海得赛的半神亲赴奥兰多,那么,征伐海得赛的那俩个军团便能保存下来。科尔里奇家的子嗣若能逃出生天、执掌军团,再取得亲王的偏向,那么即使亚德里恩·科尔里奇伯爵丧命,科尔里奇家的地位、荣耀,仍有一搏希望,反之,奥兰多领地便要易主了……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