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这不尴不尬的身份。”我感叹一声,压低嗓子:“前几天晚上长安街封锁,什么党闹事的,你敢说没有他的份?一不小心人身安全都保障不了,现在他手里的关系,手里的钱,他敢动一丝一毫?你跟他搅合在一起,你能有好日子?” 大头喝了口酒,“我们两个都那么多年了,习惯了。” “那就改掉坏习惯。” 大头轻笑一声,“说得干净利落,现在我让你离开苏如春,找个好姑娘结婚,从此和和美美,全体人民都满意,你愿不愿意?” 我语塞,半晌才说:“那不一样。苏如春没有一丝一毫对不起我,相反是我亏欠他许多。倪显赫不一样,他的背景太复杂,心思又太多,他的牙科诊所怕是早就不干了吧?” “怎么不干,但是正经营生,当然得保留。” “那还是有非正经营生?”我从大头的话中听出漏洞。 大头不说话了。 不过我也没兴趣继续打听,只是提点大头,“那你打算怎么办?万一他为了什么政治考量再次放弃你,跟什么人联姻了,或者一不留神出了什么事儿被捉进去了,你怎么办?” 大头说:“他那不是真的结婚,只是放出个苗头给别人看而已。” “……” “你不要觉得他对不起我,我对不起他这么多年,我们两个之间的账,早就算不明白了。” “白痴。” “他对我很好的,要说他真心实意地对过别人好,曾经把别人看的比自己重一点的,也就只有我了。” 我冷哼,“你倒是自我感觉良好。” 我替大头觉得憋屈。 大头那样大大咧咧的性子,罕见地吐出几句温温柔柔的话,“你啊,看得见他,怎么就看不见你自己呢?两个人在一起,是你情我愿,你欢我爱的事情你说对不对?要是你只想着我要如何如何,他得如何如何那肯定是不行的啊。说句不好听的,就你高贵,就你优秀,就你不仅值钱值精力还值得人家的深情厚谊?不问回报,那是人家付出的态度,投桃报李,那是你回报的原则。你觉得我委屈了,你说你们家如春岂不是更委屈?” 我讪讪,“起码我没打算跟别的女人结婚。” 大头说,“可是你有一个儿子。” “我也没逼得他有家不能回。” “可是他来看看你,还要住在大半个城市距离的地方,怕被你家人发现。” 我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倪显赫来了,看见坐的和大头很近的我,脸色堪比黑面神。 我对着他挑一挑眉毛。 他低声问:“你怎么又和他搅到一起?” 大头一掌拍上倪显赫那张年轻帅气的脸,留下五个手掌印儿。 我顿时觉得自己果然,的确,是在操没有味道的闲心。 人家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堂堂小公子挨了巴掌还能笑得一脸甜蜜。 不过是为了林立安而已。 倪显赫饱含着严重占有欲的目光笼罩着大头,还有余力可以向我示威。 我邪笑一声,在大头脸上“啵”了一下。 空气一下子完全凝滞,然后小公子的表情从扭曲变成狰狞。 “你个混蛋!”倪显赫扬起拳头。 我多么明智,躲到了大头身后。 大头里外不是人,倪显赫忽然笑了。 我觉得颇有点儿大事不好。 “我刚才来的实惠学长正好也下班了,就让他也一起,你看,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了,正在一层栏杆那里看呢。“ 我们所在的这个酒吧在地下一层,我一抬头,如春果然在栏杆上满脸笑意看着我。 我忽然觉得自己就是个作业没完成被老师捉住的小学生。 等到他终于下楼了,我只有跟在后面乖乖低头的份。 倪显赫笑得那叫一个happy。 刚才教育我一顿的大头也没憋住,抹了抹我留在他脸上的口水。 果然是一对奸夫,非奸即盗的奸,大奸大恶的奸。 我暗骂。 倪显赫的黑色路虎揽胜像一个穿山甲一样在我们的车前面。 又换了一辆车。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