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延宗端坐在太师椅后,缓缓道:“张伯骞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官复原职的了,你说,你这又是何必呢?” 这个男人斜倚在太师椅上,声音淡淡冷冷,双眸如鹰,锐利强悍,仅仅一个眼神,就昭示其如狼似虎的本性。 这人满头大汗,迟疑良久,最终一咬牙,拂袖“啪”一声跪地:“末将蔡袁伟,见过指挥使大人!!” “好!” 杨延宗一笑,起身上前,扶起蔡袁伟,“好了,你去罢。” “是!” 待对方应过,杨延宗抄起搁在案上的文书,迅速离开蔡袁伟的值房。 当天,童继恩和黄得卫联合组成的调查组终于找到了突破口,蔡袁伟承受不住心理压力,终于吐露了自己偶尔窥到的所见所闻。 老皇帝勃然大怒:“这该死的张伯骞!!” 在此之前,他心里一直更相信张伯骞是被人栽赃陷害的,但“哐当”一声天平倾斜。 现在他未必信全,但疑心一生,就去不掉了。 最终,老皇帝下旨,将张伯骞交由三司会审! 当天傍晚,皇帝圣旨,内阁最终下达由左卫副都指挥使杨延宗接任左卫都指挥使一职的右迁文书。 并令他立即整装整军,以最快速度赶赴皋边。 同时,角逐了多天的其余要职也因北戎大军汹汹犯边而提前落下帷幕,值得一提的是,右卫都指挥使一职,最终落在了季元昊头上。 他也是徐老将军点名的一员,因此也将快马赶往北边。 两人快马自各自营门而出,眼神一触,两人皆勾唇笑了一下。 第一次合作,非常愉快。 两人眼神一碰即分,旋即拨转马头,飞速而去。 …… 不管是季元昊还是杨延宗,都先回绥平的一趟,青锋白隼等营是他的多年亲部,这次赴北,要整的军,头一个就是他们。 马蹄声沓沓,很快将阳都抛在身后,阿康阿照等人不禁长长吐了一口气。 这些日子虽不算很长,但跌宕起伏,真的很让人精神紧绷疲累啊。 杨延宗也几分疲惫,他从上阳殿面圣前就一直高强度脑力体力工作,多劳少歇,在临时羁押大狱里就没真正睡过,始终保持着几分清醒,至于出来后,又一整天的强势整肃血腥镇压。 再加上之前追搜两个月,舟车劳顿刚刚回来,哪怕他精力极充沛承受力再强悍,在连续多天的惊涛骇浪的平息之后的此刻,也难免感觉很有些精疲神怠。 偏偏有些事情,让人听了更心累。 杨延宗活动了一下肩背,按了下眉心,问:“家里呢,这些时日,家中可好?” 被问到这个问题,阿康和阿照对视一眼,两人有点难以启齿。 杨延宗睁眼,皱眉:“怎么了?” 阿康吞吞吐吐,小声:“老夫人知悉了此事,大约是去年受了惊吓的缘故,惊慌不已,唯恐再次大祸临头,惶惶叫嚷离开,……” 杨延宗忍不住闭了闭眼,疲乏过度有些昏沉沉的额头一阵抽痛,他脸黑了黑,忍不住伸手揉了揉眉心。 阿康赶紧补充:“幸好有夫人,夫人镇住了,她下令谁也不许出宅子半步,老夫人未能成行的!” …… 杨延宗回到家中的时候,家里还闹着。 杨重婴闻讯后,前些天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