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只好点了点头。 可是等三姐下班后,却对着雪兰一阵惊呼。 “你哪儿来的这个画展的门票?”她惊讶地说,“能参加这个画展的可都是大腕,我们报社费了很大的力气都没能弄到入场票。” “这是那位画家先生送的啊。”雪兰说,“你们报社要用吗?那就都拿去呗。” 三姐已经打开了韩先生的信,问她:“他专门请你去看画展啊,你不去吗?” 雪兰鬼鬼祟祟地看了李氏一眼,悄悄地说:“她说这男人主动勾搭小姑娘,不是好东西,所以不让我去。” “噗。”三姐就喷了,也悄悄跟雪兰咬耳朵,“她啊,老封建,你看这门票,全都是一样的,又没有标记,谁能认出你来啊。人家韩画家给你画了那么多画,值多少钱啊,再说人家只是请你看画展而已,又不是约你见面,这也算勾搭小姑娘? 雪兰也觉得挺可惜,于是小声跟三姐说:“要不,咱们偷偷去。” 三姐笑着点了点头:“正好三张票,加上我们报社的前辈,咱们一起。” 几天后,雪兰和三姐他们一起去了那个画展。 三姐的前辈是位身材高瘦的男子,他留着一撇小胡子,样子十分年轻,但头发却花白了,说话也十分严肃,三姐说这位先生是个很厉害的记者,她现在就整天跟着他学习呢。他见到雪兰后,还夸张地向她弯了弯腰,说感谢她们父亲提供的门票…… 画展是在一座很大的画廊里举办的,外面到处都是记者,三姐他们本来还想带相机呢,结果不让进,只有几家专业的报社才有资格进去拍照。 这次画展的参与者都是些很有名的画家,也请来了各界名流来赏析,喜欢的可以投票,也可以当场参与竞标。 雪兰随便逛了逛,就被那些竞标画的价值吓傻了,有位当代大师的新作,竟然当场就竞标到了一万块。 “我要跟前辈去采访一下大师,你紧紧跟着我,可不要到处乱走啊。”三姐叮嘱雪兰说。 雪兰点点头,紧紧跟着三姐走,在这个仿佛高级鸡尾酒会的地方,基本上没几个像她这么年轻的女孩子。 走着走着,雪兰忽然看到前面一副画前挤满了人,她随意扫了一眼,却猛地愣住了,下意识的就向前走了几步。 那是一副中幅油画。 黑暗迷离的背景中,仿佛是纸醉金迷的秦淮河畔,到处画舫游船,灯火阑珊。 只是绝不是这样简单的背景,因为本以为河岸上挂满的红灯笼,其实是一把把倒挂的红色雨伞,鲜红鲜红,浓郁如红色迷雾。 而那长长的黑色河流上,竟漂浮着一个女人的头颅,黑色的发丝随流水飘荡,耳边还夹着一只白色的玫瑰,,头颅的周围也点缀着一两朵白色的玫瑰。本应该是很可怕的景象,可是那女人画得太美了,她张大眼睛,迷茫的看着夜空,像个精致的人偶。 这幅画的名字,叫做《玫瑰与黄莺》。 雪兰站在人群里,对这幅画看了很久很久,忽然,她眼眶一热,竟是不知不觉间流泪了。 眼泪越流越多,她慌忙寻找手绢擦脸,眼前却递过来一块折叠整齐的白色手帕。 雪兰愣愣地抬起头,然后看到了一个非常高大的年轻男子,她大约只到那个人的胸口高。 这个男人或许是雪兰见过的最帅的男人了,除了那位女扮男装的小戏子外,他绝对称得上是一位美男子。一身挺拔的西装,看上去仪表堂堂,可惜棱角分明的脸上却张了一双桃花眼,给人一种很风流的感觉。 他看雪兰不收手帕,就收了回去,然后笑盈盈地问了一句:“是你,对吗?” 雪兰有些发愣,觉得他问了个很奇怪的问题,于是摇摇头:“你说什么?” 男人却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然后笑着说:“就是你。” 接着他非常唐突地按住了雪兰的一只胳膊,弯腰说:“没有错,就是你。”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