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什么话?”村长眉头皱了起来,“吃点东西哪能要钱?不要不要。” 陈纪衡说什么也要给,村长无论如何也不要,后来都有些动怒的意思。陈纪衡只好收回来,心里默默记着,回去之后一定要捐钱,给村里盖个学校。 村长媳妇见俩人吃得香甜,一边掩口偷笑一边忙活加菜,都是地里产的,又正当季,摘下来洗吧洗吧就能端上桌。 陈纪衡问道:“罗桥罗老师肯定是在清源村吧?” “应该在应该在。”村长道,“这方圆几百里,只有我们村和清源村,保准错不了。” “怎么能去?咱有拖拉机什么的没有?” “哎呀,车可过不去呀,只能走。当中还有条河呢,幸好这两天不下雨,要不然你们想去我都得拦着,淹死过不少人哪。” “那清源村离这里还有多远?” 村长张开一只手掌摇一摇。 “五里?” “五十里。” “啊?——”孙建军一声哀号,几乎吐血。 村长不让他们连夜走山路,不熟悉情况太危险,一定要他们住在自己家里,热情地拿出被褥来招待。就是位置不大妙,旁边便是猪圈。村长媳妇一个劲地宽慰他们:“没事,关好门,猪晚上进不来。” 被褥不是大红就是大绿,也不知多久没有用过,打开时一股霉味扑鼻而来,呛得孙建军直咳嗽。土炕更是硬得硌人,跟睡在地上差不多。孙建军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脏就脏吧,硬就硬吧,有个地方躺一躺,比什么都强。风度、整洁、潇洒、气质、优雅,全他妈都是扯淡,吃不饱穿不暖没地方睡觉,你给我得瑟一个看看? 孙建军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闭上眼睛迷迷糊糊地快要睡着了,然后就觉得身上发凉,衣服让人给扒了。他吃惊地睁开眼,正对上陈纪衡动手要解他裤子,吓得孙建军慌忙按住对方的手,怨气冲天:“你不是吧你,都这样了还不放过我呀?” 陈纪衡先是一怔,随即失笑道:“你胡思乱想什么呢你?我给你脱了衣服,免得睡不好觉!”边说边给孙建军脱袜子。 孙建军不好意思了,虽说俩人以前也互相脱过,但那时候跟这时候不一样,那时候是激澎湃,这时候却有点居家过日子的意思了,仿佛彼此不再仅仅是床上的那点关系,而是床下也很有关系。再说,走了这么远的路,那地方的味道只怕也不太好闻,孙建军脸皮再厚,也没到这种地步。他收回双脚连声道:“我自己来,自己来。” 陈纪衡瞅他一眼,手上用力把孙建军的足踝捏住:“行了,实在太累就躺一躺,休息好了明天还得赶路。”说着,拽下孙建军的袜子扔到一边。他刚才到灶上去做了一大锅热水,稍微兑点凉的,弄来满满一盆,把孙建军的脚慢慢地按进热水里。 孙建军被烫得嗷一声,双脚作势要挣脱。陈纪衡加大力度钳住不让他乱动,口中道:“烫一烫脚,解乏。” 孙建军咬着牙忍着,刚开始那阵刺痛过去之后,只剩下热热的酥麻,顺着双腿蔓延到四肢百骸。他连打了几个激灵,嘶嘶地倒吸凉气,惬意地道:“舒服,真舒服。” 陈纪衡索性把炕边的小凳子拽过来,坐在上面给他洗脚,热水一下一下撩到孙建军的双腿上,哗啦哗啦直响。 孙建军有点难为情,讪讪地笑道:“我自己洗,也行,也行。” 陈纪衡想了想,站起来转身走出去,不大会功夫又回来,手里拎着条热气腾腾的毛巾,递给孙建军:“你自己擦把脸。” 孙建军接过来捂在脸上,舒服得险些呻吟出声,顺便把胳膊胸前后背全擦了。虽然不能洗澡,却也聊胜于无。见陈纪衡仍是不紧不慢地给他洗脚,忙道:“你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