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衡听到响动,起来时看到紧闭的厨房门内透出的丝缕灯光。他走过去,悄悄拉开门,见妹妹坐在椅子上,手边摆着一把水果刀。她没抬眼睛,目光在水果刀和纤细的手腕之间游移。 陈纪衡关上厨房门,低声道:“割腕是最失败的方法,用时长、遭罪、肮脏、成功率低、疤痕难以去除。” 陈馨扯扯嘴角,似乎在笑:“你试过?” 陈纪衡沉默片刻,道:“我想试过。” 陈馨拿起水果刀,轻轻放回盘子里:“你怎么能受得了?”她有点哽咽。 陈纪衡淡淡地道:“我快考走了,还有一年。” “是啊,我还有两年。”陈馨想开了什么似的,道,“你走吧,我没事了。” 陈纪衡转身走出去,在他要关上厨房门的一刹那,隐约见到陈馨脸上亮晶晶的泪光。 这件事无人再提起,好像水面上泛起的涟漪,晃一晃便了无踪迹。陈父陈母依旧忙于工作,对孩子的关心仅限于考试的分数和名次;陈馨依旧冷着脸,在学校和家里之间两点一线。 陈纪衡没有对妹妹进行过多的关注,他们家的特性就是你忙你的我忙我的,彼此绝无干扰。期末考试,陈纪衡高二全年组第一,陈馨高一全年组第一。开家长会时,老师们表扬的话和周围投过来的羡慕嫉妒的目光,让陈母满意而又腻烦,回到单位更免不了听人一番夸赞。 子女是陈母最大的骄傲,一直都是,永远都是。他们是要成龙成凤的人,她绝不会允许有一丁点差错,出现在他们身上。 陈纪衡自己也很自豪,他逃过那么多节自习课体活课,学习时间比以往少了许多,结果呢?还是全年组第一名。所以孙建军有时候说得挺对,逃逃无关紧要的课,没什么大不了的。 罗赫提出来大家一起出去聚一聚,他请客。孙建军把这个好消息通知给了陈纪衡,陈纪衡无可无不可。说实话,除了看电影、打台球等活动之外,陈纪衡和罗赫这些人交往还是不多。他不肯出入更复杂的地方,也不肯做出更出格的事情,比如打架、吸烟、喝酒。 陈纪衡不吸烟,也从不喝酒,这两样东西一辈子也没在他身上打下哪怕浅浅的印记。他厌恶这些,尝试都不愿意,这些深受父母影响。 多年后,孙建军在微博里无意中看到这么一句话:男人要么得吸烟、要么得喝酒,两样都不沾的人,肯定自私。 孙建军发现新大陆似的指给陈纪衡看:“你瞧你瞧,你就这样,自私,严重的自私!” 陈纪衡扫过微博,把目光落在孙建军赤裸的胸膛,凝神看了好一会。孙建军见他神色不对,后知后觉地失惊叫道:“喂,咱们刚刚才……”像个花姑娘似的拼命往后躲。 陈纪衡一把把孙建军用力按住,死死扣住他的腰,一口气顶了进去。 孙建军“啊”地叫岔了声,爹爹妈妈一通乱骂。 陈纪衡顶得热烈凶猛,大汗淋漓,咬牙切齿,状如野兽。“自私,嗯?你他妈说我自私?”他气喘吁吁,每问一句就狠顶一下。 孙建军嗷嗷乱叫:“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啊啊……啊啊……” 陈纪衡笑了,眼里闪着冷酷的光,阴沉沉地道:“我他妈就是自私!真对,自私!我他妈就是自私地要你!你他妈敢出去大公无私个试试看!” 孙建军哭得鼻涕一把眼泪一把:“我不敢……呜呜……啊嗯啊……别……啊啊啊啊!……”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