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路过他们身边的士兵也同样会回过头新奇地打量他们。叶荣秋头发用头油梳理的油光水滑的,衬衫顺滑笔挺,黑皮鞋也擦得油亮亮的,一看就是富家少爷的模样,许多人似乎没见过叶荣秋这样的,打量他的眼神里充满了羡慕。突然有一个人从队伍里跑了出来,跑到叶荣秋的汽车边上,摸着这辆铁皮汽车不停啧声,眼神充满了好奇——这个士兵他从来没有见过汽车。 有一个人离队,立刻就有许多人跟着跑了出来,围着叶荣秋的汽车你摸一下我拍一下,还交头接耳地讨论起来。“这就是城里人开的车吧?这玩意儿能开吗?听说跑的比马还快。”“这东西怎么跑的?” 还有年纪小的跑到叶荣秋身边,扯着他的裤子谄媚地笑道:“少爷,给点钱吧。” 叶荣秋脸色都变了,大叫道:“阿飞!” 阿飞连忙跑过来把缠着叶荣秋的家伙扯开了。可是车子边上围了太多人,人们争抢着要摸要看,他没法把这些人都轰走。 那名站在队列最后的军官看见了这里的混乱,连忙跑了过来,连踢带拽地把这些不成样子的士兵赶回队伍里:“回去!都给我滚回去!” 可惜没有人听他的,他赶走了一个又来了两个,队伍已经彻底的溃散了。他看了眼车子的主人,只见叶荣秋一脸不悦地拍着裤腿上的泥手印并不住摇头,不由羞愧的脸色通红,从腰间取出一把手枪对着天开了一枪。 “砰!”一声巨响后,所有人都被吓住了。刚才还嘻嘻笑笑的黑狗微微皱了下眉头,把叶荣秋拽到自己身旁。 这一枪有了成效,散乱的士兵们慌慌张张地跑回了队伍里,不敢再造次。那军官管教属下不利,在叶荣秋和黑狗面前丢了脸,羞愤的涨红了脸,梗着脖子对叶荣秋敬了个礼:“抱歉。” 叶荣秋尴尬地笑笑。 阿飞忙跑上前,客气地说:“军爷,请您帮个忙吧。我家这车陷到坑里去了,您请几个兵,帮咱推一把。多谢啦!” 叶荣秋虽说很瞧不上这些不像样的兵,但他确实需要帮助,便也礼貌地上前:“军爷,请你帮帮忙吧。” 黑狗没说话,他只是上前给那军官递了根烟,并且掏出火柴来替他点烟。 那军官看看黑狗,对他笑了笑,又看看叶荣秋,走回队伍里挑了几个看着年轻力壮的过来帮忙推车。 有了当兵的帮忙,就容易多了。六七个人连推带扯的,很快就把汽车从泥坑里捞了出来。这时候那名军官的背总算能挺直了,刚才丢面子的羞恼一扫而空,不无得意地看着叶荣秋,一副邀功的样子。 叶荣秋道:“多谢各位军爷。”说罢从兜里拿出了几个铜板出来要打赏。 那军官挺胸昂首地敬了个礼:“军民鱼水情,应该的。”有士兵要从叶荣秋手里拿赏钱,被他用指挥棒狠狠抽了一下,那人就怯懦地把手收回去了。叶荣秋只得尴尬地把钱收回口袋里。 既然车已经推出来了,叶荣秋无意与这些不成样子的军队多打交道,给了阿飞一个眼神就要离开,没想到黑狗却不急着走,一边抽烟一边和那军官聊了起来。 “军爷。”黑狗说,“军爷今年多大年纪了?” 那军官意气奋发地答道:“二十五了,正是保家卫国的大好年纪!” 叶荣秋斜了眼他那些邋里邋遢的兵,心想整个队伍里也就你还勉强有个军人的样子,那也只是勉强。要保家卫国,就靠这些人,咱中国迟早得玩完。 黑狗倒是很捧场地笑:“好得很啊。听军爷口音,北方来的?”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