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飞机开始急剧的下落,机体不停的震动着,发出了恐怖的轰鸣声,仿佛随时就要散落的样子。 随即一条条氧气罩垂落下来,舱内的灯火也如鬼火一样,一闪一闪的。 有人开始发出呜呜呜的哭声,这哭声和传染源一样的扩散开来,不多时,机舱里哽咽声如棉絮似的,飘成了一团团的。 广播喇叭又发布出一条机长的播报:“各位先生各位女士,我是本机机长,这是我们最后一次播报,我们将迫降到一个小岛上,由于是夜晚视线不清,随时可能会出现意想不到的情况,祝我们好运,希望我们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机舱里又是一片死寂,连哭声都已经听不见了。 不大的工夫,我就觉脚下一震,整个飞机瞬间就失去了平衡,似俯冲似翻滚的颠簸个不停。 机体的撕裂声、人们的惨叫声、木头的折断声不绝于耳,漆黑中似乎有什么飞腾起来,又重重落下,将我紧紧的压在了下面。 我感觉机头似无头的苍蝇一样开始翻滚,整个机体里就和绞肉机一样。 也不知道翻滚了多久,机体渐渐的停了下来。 我强忍着阵阵眩晕,想把自己身上的东西推开,推了一把觉得黏糊糊的,再用力一推感觉是一个人体,可是推了几下都没有推开。 我慢慢的把腿挪到了一个能支撑的位置,借着腰腹之力猛然往外一推,将自己推出一个活动空间。 摸着黑,摸索着身边的情况,不摸还好,一摸吓一跳。 原来在我的身边躺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好几个人,已经都没有了气息。 我解开安全带,将这些死人搬开,摸了摸躺着座位上的程晓曦,发现她还活着。 “能说话吗?”我问道。 ”嗯,好疼。“她哭咧咧的说道。 “你哪里疼?”我不敢过于移动她,怕她身上有骨折造成二次伤害。 程晓曦轻轻的扭动了一下身体,说道:“我就是胸疼。” 我也顾不得男女之嫌,顺手在她的胸口和肋骨处按了按,问道:“疼吗?” “疼。”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肉疼还是里面疼?” “肉疼。” 我知道她是皮肉伤,所以斩钉截铁的说道:“那没事,走,离开这里。” 程晓曦指着行李舱说道:“帮我拿一下我的箱子。” 我突然想到自己的箱子里还有一个军用手电筒,马上凭着感觉向上摸索着,把自己和程晓曦的箱子拿了下来,掏出了那只手电筒。 在打开手电筒的一霎那,我震惊了,整个飞机已经被摔的支离破碎。 “天啊,天啊。”程晓曦惊恐的瞪大了眼睛抱着头,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我故作镇静的安慰道:“别害怕,先看看这里还有没有人活着。” 两个人抚摸着,推搡着,大喊的呼唤着,整个飞机里没有一个人回应。 我来到驾驶舱门前,用力的敲着门:“有人吗?” 敲了很久也是没有动静。 程晓曦很害怕:“走吧,太血腥了。” 两个人相互搀扶着,踩踏着尸体的空白处,走下了机舱。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