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很享受徐薇对自己的靠近和依赖,甚至还有些小小的自得。徐薇是很注重距离感的人,所以被她认定的人往往会产生更巨大的幸福感,打破冷冰冰的外壳,看见一个鲜活而又明亮的她。 邓川总怀着拥有世间最隐秘宝藏的心情想:只有我能看见。 这样想着,她再次握紧了她的手。 飞机顺利地上升到平流层,客舱内,明黄色的灯光亮起,空乘人员开始推着小推车发餐,有面条和米饭两种选择,每人再发一个小面包,一盒酸奶。 两个人都已经吃过一轮晚饭,就都只要了面条和酸奶,拒绝小面包,再要两杯热水。飞机餐虽然一般,但配着辣酱的意大利面倒是格外开胃,徐薇吃了一半,剩下的推给邓川。 客舱里一时都响起撕锡纸包装的声音,香气四溢,吃得很是热闹。 邓川先把徐薇剩下的半份吃掉了。小朋友嘴角沾了酱,自己还浑然不知地在卷面条,然后啊呜一大口塞进嘴里,嚼得很可爱。徐薇有意不提醒,多看一会,才拿纸巾凑过去帮她擦掉。 吃过饭,空乘人员收了垃圾,大家都在悠哉悠哉喝酸奶的时候,飞机里的灯又灭掉了,飞机开始下行,准备降落。 舷窗外,航行灯仍旧一闪一闪,但吃饱喝足后的感受已经和刚才截然不同。 邓川喝着酸奶,喉咙一动一动,看得徐薇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邓川有意咽一口口水,隐藏在皮肤下面的喉结就在徐薇的指尖下完整地滑动了一次。 奇妙的体验。 徐薇没说什么,手没收回来,仍然搭着邓川的喉咙,似乎是认真地想了些什么,才说:你太瘦了。说着,又摸了摸邓川的脖子:都没什么肉。 邓川觉得自己这样挺好,她觉得徐薇才是真的瘦,又吃得少,于是不赞同地捉住她在自己脖子上乱摸的手,低声说:你吃得都快比周六还少了,还说我。 徐薇笑得很小声,浅浅的气音,伴随着热气扑在邓川耳边:我哪能和它比周六再吃下去,我只能送它去减肥了。都怪你,每次都给它喂那么多。 这话说得不对,明明她自己才面对周六的乞食最心软的那个人,邓川也不拆穿,只附和:好,我们回去就把罐头藏起来,偷偷带给外面的猫吃,不给周六吃。 徐薇打她一下:你不要打岔。我明明在说你的事情,我说真的你最近好像确实是瘦了,自己多注意点,别到时候,你家里人来找我,问我怎么把他们的女儿养得这么瘦。 她的语气很认真,像是在真的煞有其事地担心这件事。 邓川捏捏她的手:我一定好好表现。她想起她妈,也笑了一声:我妈大概不会来找你,有人养我她可乐意了,你放心,我要是瘦了,她只会骂我一个,不骂你。 徐薇听着,把手里的酸奶塞到邓川手里:好那你把这个也喝了吧。 飞机轰隆隆地运行着,两个人又说了一会话,然后沉默下来,享受依偎的亲昵。 不知道过了多久,广播里通知飞机即将降落。舷窗外不再黑漆漆一片,随着飞机的盘旋下降,城市的灯火渐渐出现。邓川向下望,能看见横贯其间的河流,两岸灯火闪烁,再远处,是漆黑的海面,和明亮的大陆泾渭分明。 徐薇也转头看着,沉默不语。 每次回到家乡,徐薇难免总会心绪复杂。她愣了一会,回过神,感觉到邓川正轻柔地握着自己的手。 她低头,掩饰般地笑一下,不知道要掩住些怎样激荡的心情和想法。然后抬头,目光重新变得柔和:放心。 她靠得更近些,把头枕在邓川的肩上:我还要带你好好玩呢。 飞机落地,猛地起伏一下,在跑道上滑行,广播声温柔而体贴:女士们,先生们,飞机已经降落在潮汕机场,外面温度3摄氏度,飞机正在滑行,为了您的安全 乘客都随之放松起来,客舱里开始响起手机消息提示音和电话声,夹杂着很多句潮汕话的聊天,语气不平和,像扯着嗓子在喊什么到达潮汕的航班,乘客多是潮汕人。 邓川一句也听不懂,望眼没什么反应的徐薇,偷偷问她:他们在说什么? 在说收拾东西准备走了。徐薇憋着笑捏捏小朋友的耳朵,让她准备去行李箱上取包。 客舱灯光明亮,让徐薇眼睛里的笑意也格外明显。一落地,邓川就感觉到了徐薇状态的松弛,和在其他地方的状态都有着细微不同。一个人来到了熟悉的故乡,听到熟悉的乡音,不管怎样,总会不自觉地松弛下来。 邓川也情不自禁地笑起来,她又有些憋不住她的得意了,她笑着想,徐薇的放松中也许也有她的原因,因为她来到了这里,所以她才能彻底的放松下来。 谁都会原谅一个年轻人在感情上春风得意的笑容的。更何况,她只是在纯粹地为她的爱人开心。 两个人下了飞机,走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