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茫然地弓着腰,睁开眼,被裴雁来拎着领子抓起来。 像抓一条不听话的家犬。 我伸手还想去碰水龙头,他却在半道截住。 “你跟着胡律这么久,难道没见过尸检?淹死的人死状都很惨。”他心情很差,按住我,又把我往水里埋:“你想变成那样,是么。” 自己沉下去和外力作用体感差异很大。 时间其实很短暂,但我几乎立刻就后悔了。 我抓着他的手腕摩挲两下,他就把我从水池拎出来。 刚呼吸到新鲜空气,我就快速地摇头,发尾是湿的,甩了他一脸水。 “我没有。”我多少呛了点儿水,咳嗽两声,然后干瘪地给出没有说服力的解释:“……我就是有点累。” 我眨眨干涩的眼,企图转移话题,问他:“几点了?” 或许是以为我试图自杀,裴雁来气压很低,他随手摘下花洒,脱衣服准备洗澡。 “八点。” 招惹发火的裴雁来不是明智的选择。我摘了块毛巾,手软脚软地从浴室里爬出去,说去吃点东西,但他没理我。 我换了身衣服,刚拆开一袋面包,就发现客厅里多了东西。 是一束花。 金黄色,看样子像蔷薇,一共十九朵,塑料包装外插着一张硬质的卡片, 我笃定是裴雁来亲自买的。因为如果是别人送的,估计现在已经躺在楼下的湿垃圾堆里。 不过他买花做什么? 总不能是送给我的……但万一呢。今天是我生日。 我状似平静地咬着面包,其实心里天人交战左右互搏。 好在没多久,浴室水声停了,裴雁来擦着头发走出来。我起初欲言又止,后来还是问:“花是送给我的?” 裴雁来没什么情绪地笑了声:“不想送给死人。” “……”小心眼,还在记仇,我只好说些好听的话:“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不然你罚我,怎么都行。” 裴雁来开气泡水的手微顿,他看了我一眼,说,你来。 我跟他去了阳台。 陵市最近天气反常,往年这个时候都是酷暑,今夜的夜风却很温和,不烫人,不潮湿。月亮也漂亮。 楼层不高,我握着冰凉的气泡水,一低头就能看到楼下过路人的头顶。 ……等等,那我以前蹲在这儿,裴雁来岂不是全都清楚? “林小山,”但他没提这桩旧事,“你想要什么,告诉我。” 想要什么?他什么时候有了cos圣诞老人的爱好。 我很意外,问:“想要什么都可以?” 裴雁来嗯了声,平静地吐出我认为惊天动地的承诺:“摘星取月这种不算。” 我一愣,问:“其他的呢?” 裴雁来答:“只要我有。” 他说了,就一定会做。 简直受宠若惊。 “这算什么,”我又问:“生日的特权吗?” 裴雁来喝了一口气泡水,他喉结滚动,淡淡道:“你可以这么理解。” “但你已经送过我礼物了。” 我和许多人不同,我不贪心,要的不多,只因为是裴雁来,才让这一路走得格外艰难——尽管我甘之如饴。 裴雁来反倒问我:“什么礼物。”半晌又说:“你说那束花?” “嗯。” 他轻笑一声:“有大学生在场馆门口义卖,这次论坛 第70章 二百五和二百五 第三天,我参与了论坛的闭幕式,并且熬夜把金玛丽也做成标本,次日清早带上了飞机。裴雁来对此没有任何评价,但他心情不坏,这就是很好的意思。 回到岗位第一周,我连续出几天外勤,打车成本高,地铁效率低,连轴转下来,我坚定了贷款买车的决心。 我给裴雁来选我看中的几款车型时,他在书房工作,一把把我脑袋按开,让我开他的车。 我不乐意。 房子住他的,车还开他的,我又不是裴老板养的小白脸。 “这辆白的不错。”我坐在他办公桌一边的地毯上念叨。 他敲着键盘,分出目光扫过一眼:“还可以。” 算是对我审美的肯定。 因为没了房租的压力,也不用下班后打车尾随裴雁来,车的首付九月份就攒了下来。 周末提的车。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