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菱皱起眉头,犹豫道:“这……会不会太冒险了,起码让我派上一小队士兵,随你一同前往,我才能安心。” 陆萦沁伸出手来,撩开了夏瑾渊一缕散乱的鬓发,又道:“不必,如今已战过两场,都不算什么好结果。你须得坐镇在此,士兵也不并弄了,上次伤亡亦是不在少数。 我须得独身出行,若是有人跟随,反而会目标太大。我潜行功夫总是利落,你不用太过担忧。若是我一人,快去快回的话,他还有得救。” “这……” 夏侯菱闻言,心下亦是十分踌躇起来,他知晓这是最好的办法,但是情感上来说,白日的一场祸事,便是他没有拦住陆萦沁,反而将夏瑾渊也搭了进去。 陆萦沁看了他一眼,仿佛看穿他心中所想,又笑道:“战场之上,瞬息万变,便是管仲乐毅,亦不能百战百胜,你何须责怪自己。夏修轩胜之不武,将来自有报应。好啦,你不要再为我忧虑了。” 夏侯菱最后犹豫了片刻,一锤敲定结论道:“好,这一回我仍信你,信你能平安无事回来。我这便吩咐人为你备下马匹银粮,你一定要早去早回,我会照顾好瑾渊兄。” 陆萦沁点了点头,与他击了一掌道:“一言为定。” 当夜,陆萦沁躺在软塌上,也是辗转难眠,直到半夜,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天色微明的时候,这便醒了过来,立刻出发了。 陆萦沁一路快马加鞭,披星戴月之下,比预料的更快,就到了京城。她精通易容之术,还不忘把自己伪装一遍,不过到了陆府之后,就不必再进行伪装了。 她大大方方地一脚踹开了府门,把丫鬟吓得一顿乱跑。管家正扶着老腰在花丛里浇花,被撞了一下,险些要撞散架了。 他不满地转了一下身道:“慌慌张张的,成什么样子,大白天的难道见鬼了不成。” “是不是鬼我不知道,但是我确实是很久没有回来了。” 一道熟悉的女声在他身后响起,险些把管家吓进花丛里。管家颤巍巍地吸了一口冷气,有点不敢回头。 那只手却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十分友好道:“怎么,也不过多少时日,就认不出本小姐了?” 那只手搭在管家的肩头上,足够温暖柔软,可管家颤抖得筛糠一般,甚至连头都不敢回。他生怕一回头,会是一张青面獠牙的脸,或者有红凄凄的血泪,甚至已经滴在了他的衣服上,顺着肌肤渗入骨髓。 他攥着那长柄的勺早掉进了花丛里,也不知道砸到了什么虫子,发出吱呀一声尖细的声响。管家的神经都要被那声响压垮了,最终大叫了一声,头也不回地跑了。 陆萦沁收回手去,一时有些好笑,便问旁边的侍女道:“我很可怕吗?” 昔日她院子里的侍女们,都给分散到各个院子去了,一些不愿意再留在陆家的,这便发卖的发卖,遣散的遣散。眼前这个穿鹅黄袄子的,叫做小璃,昔日里丫鬟属她是个胆子大的。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