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他也不得不御驾亲征了,只是他为人素来狡猾,又是亲身降临,想必很讲究一点阵仗排场,倒是让夏侯菱十分紧张,和陆萦沁还有夏瑾渊商量了好几回。 陆萦沁沉思道:“他素来是个阴险的,又吃了好几次亏,应该会十分生气。但毕竟是抱着目的来的,恐怕这一回要不好应付了,我们必须以守为主,小心为上。” 夏瑾渊点了点头道:“也唯有如此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目前我们还不能摸清他的底细。” 三人讨论完毕,各自睡觉去了,又过了几日,夏修轩才姗姗地来了,又过了七八日,完成了驻扎,练兵,下战书等行动。陆萦沁还有些担心道:“你们觉得他可会偷袭麽?” 夏侯菱摇了摇头道:“初战未成便偷袭,恐怕他以后要抬不起头来了,只是他必有什么阴谋酝酿,我们一定得更加小心谨慎才是。” 三人点了点头,翌日清晨出兵一看,夏修轩推出一辆庞大的战车,车上似乎还捆着什么东西。夏侯菱目力不错,见到便是脸色一变道:“这,这车上怎么尽是捆着一些小孩和老人。” 战车狂奔,领头几匹战马目光血红,一看就是喂了药物,尽管中了不少箭支,还是往前狂奔。待到奔不动了,小孩和老人都痛哭起来。 有士兵想要把人先救下来,便有那混迹在其中的死侍,偷偷睁开眼睛,霍然引动炸药,轰地炸出一条路来。 夏侯菱的拳头握得嘎吱嘎吱作响,却不知该如何决断,一时整个人的表情都狰狞起来。战场之上瞬息万变,何况他迟迟决断不下。士兵们被这辆人肉的战车轰开了队形,还能看见被烧死的小孩在哭泣和尖叫,一时心情低沉,连刀剑也握不住了。 他们从军,不就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国土,自己的家人吗?士气一旦低迷下去,就无可挽回,被杀的溃不成军。 陆萦沁鸣金收兵得还算及时,才没让所有人手都在此战毁于一旦。夏侯菱在城墙上,向下望下去,只能看见一片累累的尸骨,鲜血是最不值钱的东西,却足以涂染这片大地。 到处都是血与火的尘埃,交织烧成一片非常艳丽的景观。他感觉心尖上被人不轻不重撞了一下,撞出一个小小的口子来,血哗啦啦地流出来,让他觉得呼吸也有点困难。 “我是不是做错了?” 他以为在问自己而已,却不自觉地问出了声。陆萦沁搭在他的肩膀上,强行把他拖开了城墙上。 一只晃眼的长箭钉在方才的位置,翎羽还在微微摇晃。陆萦沁叹了一口气,两条手还在微微地颤抖,方才是她动作最快,敲鼓鸣金,那鼓槌十分沉重,饶是她鼓足了真气,也觉得险些要累断了手。 也并不是说她没有力气,只是这事儿需要经过一定的训练才好使,至于原来的擂鼓官,现在已经凉了。 夏瑾渊将人有些发抖的双手捂在怀里,又叹了一口气道:“又不是第一次打仗,慈不掌兵,情不立事,兵不厌诈的道理,还要我再说吗?”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