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他又有什么可以计较,可以生气的呢?夏修轩这样想着,脸上的笑容收住了,变得愈发冷淡起来。 他语气有些轻慢,竟也有那么一两分的相似夏皇。“父皇病重,这才命我监国。皇命之重,汝等不敢违背,如今心中各有心思,却又都要怪到我的头上,真是可笑之极。” 众臣之中,自有夏侯菱的支持者,这便出列,拱手一礼道:“轩皇子,吾等并非虚与委蛇,推脱责任之辈,只是圣上安危,着实令人挂怀。” “就像您方才所言,既然心无挂碍,又何必遮遮掩掩,拦着我们见圣上一面呢?” 夏修轩闻言,倒是愣了一下,挑起细长眉目道:“真是个好口才。既然如此,本殿不妨直说,父皇正是患有重病,方才卧床修养,也不见人,否则病情不但不会好转,还会愈发严重起来。 我身负监国之职,有劳各位大人协助,共同打理江山社稷才是。如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诸位大臣不想着好好工作,却搞起了内讧,这又是什么道理?” 官场的人,嘴皮子一定要厉。因此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这便又闹开了。闹到最后,也没个结果出来,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最后实在吵不动了,这才散朝离开。 夏修轩出了金殿,这便急急地向皇后寝宫而去。皇后正慵懒地倚在一张长榻上,见他来了,吩咐侍女为夏修轩更衣,换上一身轻软方便衣袍,夏修轩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了,又道:“果然还是母亲这里舒服些。今日之事,真是气煞我也。” 皇后摩挲茶盏,动作轻慢优雅,幽幽道:“何事让吾儿如此气恼,慢慢道来便是,再上一点你喜欢的百香果,莫急。” 夏修轩喝了一口茶,满足地呼出一口热气来,又道:“还能有何人,不就是那个夏侯菱!我看他是皮痒了,昨个儿在自己宅子里说些痴心妄想的坏事也就罢了,今个儿我不过是轻轻点明他两句,他倒反客为主,说起我的不是来了。” 夏修轩皱了皱眉头,显然十分不满意,不过他也不打算再容忍下去了,便道:“母后,既然如此,我看我们也不必再等待和忍耐,是时候把夏侯菱。” 他轻轻地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姿势,皇后向来知情识趣,当即点头道:“母后这就为你办来,皇儿不必忧心。凡是让你烦恼的,挡在你皇位之前的,我都会一一除去,我儿啊,会是最好的皇帝。” 这厢母子二人暗中算计,那厢夏侯菱也并未多轻松,他走下金阶来,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今日之举实属冒险,但也不得不为之了。 在那种情况下,夏修轩的气势和地位比他更汹涌,若是不能及时反击,恐怕就要被他按在地上摩擦了。 只是今日撕破了脸皮,来日若是要装作若无其事,恐怕不易了。夏侯菱垂了一下眼睫毛,穿过长长的宫廊,钻入马车内。 今日之事既然不能善了,去找一趟陆萦沁他们也好。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