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皇不以为然,又道:“方才朕在外面瞧你们,凑得近近的,还笑,分明是在偷偷说小话,若是没有什么关系,何必遮遮掩掩的,惹人猜测。” 夏侯菱真是一口老血要吐出来,然而面上却有些支支吾吾的,不知该如何言语,他总不能说实话,说他和陆萦沁实际上线讨论了一会儿夏瑾渊,后来又聊了些鸡毛蒜皮的陆家事吧。 前者说了要掉脑袋,后者陆元自己已做了处置,若是他此刻当借口说出来,陆元非得跳起来把他打一顿不可。 夏皇见他说不出话来了,脸上顿时露出一点高深莫测的笑意。陆萦沁却不能容忍自己队友这麽被夏皇撂倒了,因此果断道:“臣有话要说。作为医者,本该对此保密,只是为了臣之清誉,不得不说了。” 夏皇饶有兴味地哦了一声,点了点头,示意陆萦沁可以讲了。夏侯菱不知为何,心里却有了一点不详的预感,便听见陆萦沁朗声道:“菱皇子近日喜吃火烧油炸等干燥油腻之物,故而如厕时常有不便,询问臣对策。臣虽有良策,却顾及此事不雅,故而唤皇子附耳前来,聊献计一二。” 她话语刚落下,夏侯菱的表情就有些惨不忍睹。 虽然算是被拆了一桩心目中的婚事,可是夏皇一乐,实在是有点想笑,好悬他忍住了,轻咳了一声道:“皇儿既是身体微恙,朕便不久留与你了。或者让陆太医去你府邸处,好好诊治一番才是,切不可有所疏忽大意。” 夏侯菱心里气闷,实在不太想认下这个莫须有的罪名。可是他心里清楚得很,大家面子里子都得顾到,这个看似不怎么体面的说法,已经是顾及到所有人了。 夏侯菱想明白了,也只得叹息一声,躬身行礼道:“儿臣这一点小毛病,微不足道,若是父皇还有什么吩咐,儿臣也愿意留下来,先处理政事才是。” 夏皇摆了摆手道:“能有什么大事,你还是好好养着自己先,回去吧。” 夏侯菱这才喏了一声,和陆萦沁一起告退了。另一边,夏修轩的心中,却远远没有那么平静。 他大婚不过短短数日,已很享受够妻子的柔情蜜意,也享受够了周围的使臣,当朝的大臣对他的谄媚和试探。 夏皇正当壮年,为人阴沉又多疑,谁也无法准确料到他什么时候立太子,什么时候愿意立太子。 虽然夏皇在他成亲之后,好似是愈发地器重他了,但帝王心就和女人心一样,永远深不可测,谁知道夏皇心里真正的想法呢? 谁也无法揣度清楚,因为一个帝王要的,就是别人无法揣度他。夏修轩坐在窗前,他的妻子正对着铜镜梳妆,把她乌油油的长发盘成一个大髻。 夏修轩既有点微妙的不耐烦,又带着一点欣赏,看着娄雨梦柔柔地梳着鬓发,并吩咐丫鬟取一枝梅花来,别在她的鬓角,并转过来问他好不好看。 夏修轩想起娄雨梦在大婚的夜晚羞红的脸颊,和现在好像又有一点不同了,变成了一只鲜美多汁的,只有他尝过的果子。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