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 姜宛卿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低哑。 谢谢你从前救过我。 谢谢你自己淋着雨,却还想为我打伞。 谢谢你让我知道,那一场只在我心中汹涌的潮汐,并非没有回音。 谢谢你,今日送我这场美梦。 姜宛卿的眼泪滚滚而出,沁透衣衫。 风昭然感觉到了:“卿卿?” 他想转身,但姜宛卿抱得更紧了些,阻止他的动作:“你别动,别动好吗?” 她的声音里已经有了压制不住的哭腔。 她很久没有哭过了,心里仿佛有一条河流,干枯的河床上重新蓄满了水,向外泛滥。 她渐渐哭出声来,哭得抽抽咽咽。 “卿卿,你别哭……”风昭然抓住腰间的手,她的两只手扣得很紧,像是上了锁似的。 “你别动,别动!”姜宛卿抱着他哇哇大哭,“你不许动!” “……”风昭然觉得心都被她哭皱了,也被她哭软了,神情温柔得近乎无奈,“孤送你这份生辰礼物,不是为了让你哭的。” 姜宛卿在后面摇头,一面摇头一面哭,哭得风昭然后背一片潮湿灼热。 他全没了章法:“好吧,你说,你要怎么样?你说出来,怎样都可以。” 姜宛卿哭得抽抽咽咽:“我要你……要你只娶我一个!” “好。” “不许娶姜元龄!” “好。” “也不许娶其它任何女人!” 风昭然低头,嘴角带着浓浓的笑:“好。” “永远不骗我,永远只喜欢我,永远不会因为任何事情放弃我。” 姜宛卿说一句,泪水便滑下一大颗,每一颗都直接渗进风昭然的衣裳,那件淡蓝色的衣袍衣衫哭出一片深蓝色。 喝下去的酒仿佛变成了泪,怎么都哭不完。 她感觉到他的背脊微微震动,听到他再次说了一个“好”字。 姜宛卿的心里很酸很酸,很胀很胀,很疼很疼。 她知道这是假的。 她毫不怀疑他此时此刻的真心,可是,当另一样东西出现,他就会毫不犹豫地放弃她。 那就是权势。 是天下,是皇位,是万民。 她只是一个姜宛卿。 她在所有女人里面也许独一无二,但,毕竟也只是个女人。 对于皇权来说,微不足道,随手可弃。 “都答应你了,怎么还哭……” 风昭然话还没说完,忽然被推出了门外。 这一下来得猝不及防,且力道不小,风昭然整个人踉跄了一下才站稳,震惊。 “砰”地一声,房门重重地关上。 “卿卿!” 他去拍门,这辈子都没有这么疑惑迷茫过,明明上一瞬还抱着他哭,要他只喜欢她一个,下一瞬他就被扫地出门了?? 这是怎么回事??! “你是不是喝多了?”风昭然想来想去,唯有这个理由说得过去,“孤去准备醒酒汤。” “不必了。”姜宛卿嗓子有点咽,眼泪也还没有流完,声音里全是哽咽,“我很好,殿下来姚城可不是为了谈情说爱的,快去忙正事吧,庆州百姓还等着你早日修堤成功,治好洪水。” 隔着一扇房门,风昭然看不到姜宛卿的脸,但莫名地,想到了当初那个一面抽抽咽咽一面问他要不要喝红豆汤的小女孩。 这么多年过去,居然半点也没有变。 “知道了。”风昭然的声音放轻了一点,隔着门扇道,“孤此次去修堤,怕是连太守府也没空回了,不知何时再能回来见你。卿卿,你开开门,让孤再看看你。” “我不会开门的!” 姜宛卿的声音大得自己都吓了一跳,仿佛要借这声音喝退那些发软的小心思。 这话听上去凶巴巴的,落在风昭然的耳朵里,活像一只奶猫在张牙舞爪,挠得人心痒。 风昭然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依依不舍,仿佛有万千根丝线穿过门缝,尽数绑在了门内人的身上,抬脚都觉得艰难。 “卿卿,等孤回来。” 狠狠心,咬咬牙,一转身,就看见空虚抱着一只药钵,站在花园那一头,一脸同情地看着他。 ——看看,贫道就说你送错礼物了吧? 空虚的眼神如是说。 “……”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