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雷克穿着睡衣正在客厅看电视。 “嘿,手下败将,”哈利说,“你不是应该在练习打俄罗斯方块吗?” 欧雷克哼了一声,眼睛仍盯着电视。 “我老是忘记小孩听不懂讽刺。”哈利对萝凯说。 “你到哪里去了?”欧雷克问。 “到哪里去?”哈利有点不明白欧雷克为何用质问的口气对自己说话,“什么意思?” 欧雷克耸耸肩。 “喝咖啡吗?”萝凯问。哈利点点头。欧雷克和哈利一起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观看非洲卡拉哈里沙漠的角马大迁徙。萝凯则在厨房里泡咖啡。泡咖啡和大迁徙同样需要时间。 “五十六万分。”欧雷克终于开口。 “你骗人。”哈利说。 “我打破你的最高纪录了!” “拿给我看。” 欧雷克跳下椅子,离开客厅,萝凯正好端咖啡进来,在哈利对面坐下。哈利找到遥控器,把角马的隆隆蹄声调低。萝凯先打破了沉默:“今年的独立纪念日你有什么计划?” “工作。不过如果你在暗示你想约我的话,那我就算偷天换日也要……” 萝凯笑了几声,挥挥手表示不是这个意思。“抱歉,我只是找话说而已。我们聊聊别的事吧。” “你生病了吗?”哈利问。 “说来话长。” “你有很多事都说来话长。” “你怎么从瑞典回来了?”她问道。 “因为布兰豪格。真不可思议,因为他,我现在坐在这里。” “是啊,人生总会碰上许多奇怪的巧合。”萝凯说。 “反正怪到连想都想不到。” “你想不到的还多着呢,哈利。” “什么意思?” 她叹了口气,搅拌着她那杯咖啡。 “怎么了?”哈利问,“你家今天晚上都说暗语啊?” 她想笑,最后却吸了吸鼻涕。春天的风寒,哈利心想。 “我……那个……”她试着起头,试了几次,却始终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她的勺子在杯子里旋转着。哈利越过她的肩膀,看见一只角马被鳄鱼冷酷无情地慢慢拖入河中。“这段时间我过得很不好,”她说,“我一直在想你。” 她转头望向哈利,哈利这才看见她在流泪。眼泪滑过她的面颊,在下巴聚合。她并未阻止眼泪落下。 “呃……”哈利开口说话,只说了一个字,两人已在彼此怀中。他们彼此紧抱,仿佛对方是救命稻草。哈利全身颤抖。够了,哈利心想,这样就够了,能这样抱着她就足够了。 “妈妈!”楼上传来大喊,“我的game boy在哪儿?” “在梳妆台的抽屉里,”萝凯喊道,声音颤抖,“从最上面的抽屉开始找。” “吻我。”她轻声对哈利说。 “可是欧雷克会……” “不在梳妆台。” 欧雷克终于在玩具箱里找到game bo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