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说完后要强了一世的她多少有些惆怅。 叶娉并不愿意刺激这老太太,也不想给对方添堵。到底是上了年纪的老人,若是不愿亲近,敬着远着即可。 “等清闲了,我就带她来看您。” 等国公府不再有污糟,她不会拦着大宝和自己的曾祖母亲近。 “你别嘴上应着,到时候几月半年也见不着人。” 老太太较起真来,和要糖吃的孩子差不多。 叶娉心生恻隐,有些不忍。 “祖母,您年纪大了,很多事情要想开一些。儿孙自有儿孙福,有些事你多思无益。如果真的不如人意,您最要紧的就是保重自己的身子。” “还用你说。” 老太太傲娇起来,她那辈的人,活到现在的还有几个。她这般长寿之人,自然最是知道如何保重自己的身体。 二孙媳妇心直口快,但是个善心的孩子。 她脸色好看了一些,提了一嘴芳儿也生了儿子的事。 芳儿的儿子,比庆阳郡主的儿子小半个月。这事叶娉当然知道,她更知道今日即将上场的大戏会和这两个新生儿有关。 “郡主生的哥儿,瞧着倒是养得壮实。” 根本不像一个早产儿。 温老夫人面色又不好了,兴致不高地“嗯”了一声。 胎儿在母体内养得大,也是常有的事。 按理说郡主洞房之夜有落红,这事没有任何怀疑之处,可是大孙子却说郡主不守妇道,说那孩子不是他的。 真真假假,她也无力去想。 到底是家丑,不宜外扬。 她看向自己的大孙子,大孙子眼神阴鸷面色阴沉的样子,吓了她一跳。这个孩子几时变成这样了? 家和方能万事兴,这个家不和至斯,哪里还有半分昌盛之气。 不。 不会的。 国公府百年世家,怎么可能落败? 她的视线落在往这边走来的庆阳郡主身上,说不出来的五味杂陈。 庆阳郡主没有看她,而是对叶娉道:“我还想着今日让我家满哥儿见见姐姐,没想到郡王妃居然没把孩子抱来。” 叶娉笑笑,“孩子小,免得哭闹影响了旁人。” “郡王妃就是小心。” “小心驶得万年船,总好过得意忘形翻了船。” 庆阳郡主眼神微闪,道:“船小当然会翻,船大则不然。” 叶娉笑了笑,“郡主真会说话。” 船大就不会翻吗? 未必。 …… 一派喜气之中,宋进元突然出现。 他一身官服,手握腰刀,显然是公务在身。 所有的宾客都望过去,难免有人看出端倪。 温老夫人心口突突直跳,隐约有种不太好的预感。这个时候宋大人来办差,总不会是有什么好事。 宋进元不理温廷之的示好,朗声道:“本官原也不想这一趟,但人要言而有信,官员更应如此。当日温世子与郡主大婚之日,本官曾允诺会替那丫头做个见证,是以今日前来践诺。” 他不来,温家人都忘了这事。他一来,在温家人眼里,根本不是来做什么见证,分明是来添晦气的。 宾客们议论纷纷,众人都是喝过喜酒的人,当日发生之事也是人人皆知。听说那丫头也生了一个儿子,人也一直住在国公府,显然温家是承认这事的。 不少人觉得宋进元有点多管闲事,挑在今日上门明显是存心找国公府的不痛快。不是说宋大人和温郡王私交甚好,为何如此不给温家脸面? 温廷之阴着脸,“这是我温家内宅之事,我已查明真相,不需旁人做见证。累宋大人白跑一趟,不如喝杯酒再走。” 宋进元笑得酒窝深深,“好说好说。若永昌城的百姓都像温世子这般自查自清,本官也能轻省些。只是本官记得当时质疑那丫头清白的正是温夫人,不知温夫人如今是否知道自己误会了?” 温夫人被点到名,表情微僵。 所有人都看着她,她不由得掐紧自己的掌心。 “是我看岔了。” “原来是温夫人看走了眼,没有查清楚事实就随意污蔑一个女子的清白。本官常听人说温夫人何等明理何等贤惠,没想到也会这般行事。” 温夫人一脸郑重,道:“事关温家血脉,我不得不谨慎。” “温夫人说得极是。事关血脉,自然是要慎之又慎。既然你们已经查明真相,本官确实不宜过问。本官还有要务在身,这就告辞。” 宋进元转身之时,眼尾划过一抹戏谑。 一步一步,心里默数着。 不到十步,有人冲了出来。 “宋大人,奴婢有求!” 温廷之愕然回头,看到的是正在坐月子的芳儿。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