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信口雌黄!小生根本没有打她的小女儿,至于她大女儿的名声,不是小生诋毁的,人人都那么说,小生不过实在痛心郭夫子与这等品性人家为伍,唯恐污了无涯先生的清名,这才好言相劝。” 叶娉猜不透温御的心思,这位郡王爷出尔反尔,说好的对她的所作所为不再理会,没想到突然又横插一手。 再者了,这些京畿民事,不应是宋大人的管辖吗?温御应该不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这样越俎代庖所为哪般,不为是专门针对她的吧? 她眼眸微起,朝常家大门处瞄了一眼。 横花格的倒挂楣子下,一身锦衣的男子笔直如门柱。深紫的锦衣,襕边袖边皆绣着连云纹。金冠束发,神颜冷目,恰巧与她的目光撞在一起。 她一凛,立马垂着眼皮。 这位郡王爷,不管名声有多令人胆寒,为人有多不近人情,单论长相还真是无人能及。方才那个眼神沉深如海,她无法看透。 正心思纷杂间,听到温御又问了一句何人报官。 梁夫子惊得一身冷汗,他方才太过急切,真是大意了。赶忙将自己的身份来历一一诉清,末了再说状告一事。 温御的声音毫无起伏,道:“你告他人诬陷你打人,若属实,诬陷者依律杖二十。若不属实,以所告者之罪罪之,你可知?” “小生…小生悉知。”梁夫子感觉后背的冷汗凉透了心,他一再告诉自己,他没有打人,是叶家女诬陷他,他是无辜的。但是他还是莫名觉得恐慌,浑身不由自主抖得厉害。 “如此,所告者报上名来。” 叶娉刚要开口,叶氏就抢先答了话。叶氏做了最坏的打算,万一郡王爷真信了梁夫子的话,到时候真要受刑,那就打她好了。 梁夫子暗喜,看情形郡王爷是向着他的。 他就说一个小门户里出来的女子,又那般不知廉耻凶悍无比,再是长得好看也入不了贵人的眼。 “你告叶氏诬陷,证据何在?” 证据? 他四下看去,这才发现除了他和叶家母女三人外,再无其他人。原本有几个他找来的人,还有一些看热闹的人,眼下竟是走得干净。 郡王爷的煞神之名,当真是名不虚传。 叶娉也发现这一点,精神为之一震。人都走光了,半个人证都找不到,她倒要看看这个梁夫子能说出什么子丑寅卯来。 梁夫子硬着头皮,道:“方才郭夫子与常府大公子都在,郡王爷可请他们出来佐证。” 温御看了一眼身边的带刀侍卫,那侍卫立刻进去传唤。不多会的功夫,郭夫子和常慎言再次出来。 两人被问询后,郭夫子说只看到叶婷倒在地上,至于梁夫子有没有动手他没看到,与常慎言的说辞一致。 他们说的确实是实话。 梁夫子大喜过望,“郡王爷,您也听到了,是这位叶家二姑娘自己倒在地上的,小生并没有打她。” “就是你打的!”叶娉悲怆道:“郡王爷,他说他有举人功名在身,便能肆意在他人门前贬骂小女。他骂了小女还不够,竟然还动手打了小女的妹妹。他一言一行狂妄卑劣,居然还敢在您面前颠倒黑白,简直是目无王法!” “到底是谁颠倒黑白!”梁夫子气极,他有没有打人,难道他自己不知道吗? “你一个有功名在身的举人老爷,学得那市井妇人乱嚼舌根的癖好,未经证实便四处败坏他人的名声,对得起你自己的夫子身份吗?你当知名声之重,尤其是对女子而言堪比性命。你这般行事,无异于杀人诛心,你还敢说别人诬陷你?” 梁夫子两眼发黑,他想到了胡夫子的下场。 他不能退缩! “温大人,小女要告这位梁夫子!”叶娉忽地来了一句,所有人全看了过来。 她挺直着背,小脸悲愤。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