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正常。 唐协亭一直对他很是宽容,尤其六年前开始做正经生意后,给陈炳坤送钱的手笔更大了些,陈炳坤花天酒地地享受了近十年,内心寂寞无人知晓。 九龙城寨要拆,1991年政府就已经在陆续遣散寨民,过程中受到不少阻碍,频频向唐协亭请求援手,唐协亭直接交给唐允,他办得漂亮。 唐允知道,唐协亭给他出难题。 陈炳坤的身份尴尬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论情分他救过唐协亭命,应该平和解决;可论理,陈炳坤明显脑子坏掉,城寨六英亩地盘如同结石一样横亘在香港已久,拆是早晚的事,几个愚民作出花来又有什么用? 城寨拆了之后要建公园,政府部门找风水大师看过,这块地不适合任何高大建筑物,一个世纪历史留下的孽数与罪恶,土壤生出来的都是黑花。 这个项目唐协亭花了一点心意在里面,建公园的工程,他保守算也可以从中吃数额不菲的一笔。 所以如今问题是怎样把他这位不识趣的“恩公”与乌合之众解决,好让他看着项目安安生生地推进。 唐允不是皇仁书院里勤学用功的乖仔,更是从小到大没认真答完过一张考卷。 纯金的蟾蜍摆件被他重新放回桌面,再让它衔住一枚康乾时期的铜钱,好意头。 “我看的话……” 唐协亭默默把蟾蜍转了转方位,他办公室里任何一件稀罕物什都大有说道,可不能乱。 “那老东西身子骨也不行,直接做了吧,省得麻烦。” 他何止是不认真答题,蒙都懒得蒙,直接交白卷。 唐协亭低声骂他一句,“认真点,我知你一向脑袋灵,最近公事太多,你权当为我分忧。” 唐允坐下,整个人没什么正经地瘫在椅子里,歪着头若有所思。 “至臻的儿子返港才几月,生意上的事情就都已经上手,还去澳门开拓新项目,那个赌牌我一早就看上,b不得人家有jing明能g的仔,你再看看你,穿什么样子,花花绿绿。” “……”唐允莫名笑了声,有些嘲讽的意味在其中,“哪个至臻?” 明知故问。 “你少给我装傻扮懵。” “哦,温谦良温大公子,好犀利。” 脑袋里莫名想起来那天苏绮语气温柔地讲:“温生只是主顾。” 温生两个字说得真是含情。他是太子爷,温谦良就是温生,什么温生,瘟生才恰当。 唐太亲自端茶进来,只她自己,看到的便是对坐在办公桌的父子俩一起看过来,皆是面若玄坛,看来谈得并不愉快,她此刻进来刚好。 唐允起身走过去,一口气喝光了整杯茶,外面天越来越暗,显然雨势更近。 “我走了。” “事情记没记住?”唐协亭在后面追问。 “保你月末拆得顺利,ok?好啰嗦。” 门再度被关上,唐太把托盘狠狠落在桌面,嗔怪唐协亭:“外面要下雨,你还催他出去做事?” “温家那位后生把他老子在氹仔的度假产业打理得井井有条,新赌牌也要到手,我这个不成器的仔什么时候知道踏实下来?你看他穿什么东西,花衫少爷仔,核突又丢人。” “你少在他面前赞温家少爷,我都不钟意听,更别说阿允。没有六年前的事,你现在还在九龙破屋住,实实在在衰到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