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接着匹配,把护腕摘下来,重新换回到左手上。 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事。 宿管总犯不着天天抽风,拿手电筒在外头晃来晃去地吓唬人。 时亦知道医务室那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大概也不至于真被什么救命血字跟田螺厉鬼吓到。 都这个时间,说不定他舍友已经睡了。 林间揉了两下脖颈。 …… 说不定。 他换了个冰袋,贴在右手手腕,简单敷了两下。 有点儿凉,不知道怎么就叫人想起了在医务室外边那一会儿。 牢牢攥着他手腕的小书呆子。 肩膀绷得一眼能看出来,还要往他前头站。 林间看着提示是否开局的电脑屏幕,坐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用力揉了把头发,推着桌沿站起来。 时亦最后翻了个身,坐起来,披上衣服下了床。 “睡不着?” 程航正在补病历,旁敲侧击地跟他聊了一宿,试探着问:“正好周末,用不用回来调整一下?” “不用。”时亦在书包里翻了翻,找出个手电,“周末有安排。” “什么安排?”程航愣了下,“你们学校又补课了?” 时亦没答话,抿了下嘴角。 宿管应该已经回去休息了,这会儿出去也不会被发现。 他换了副耳机,把手机踹在外套口袋里,带着手电筒下了楼。 半夜的宿舍楼确实挺瘆人。 灯光晃得影子来回晃也就算了,不知道哪个洗手间的水龙头没关严,一直往下漏水。 一滴一滴地漏。 还带回音。 程航知道他不太擅长应付这个,挺热心,主动跟他在电话里天南海北地聊:“没事儿,我们社会主义接班人不相信封建迷信。” “嗯。”时亦说。 “也不相信妖魔鬼怪。”程航补充。 “信。”时亦纠正他,“可以有。” 程航愣了下:“啊?” 时亦跟舍友学了不少新知识,给他科普:“妖魔鬼怪显灵,可以收惊。” 程航:“……” 他的患者可能受到了一些奇奇怪怪的引导。 程航紧急找了找有关诡异心理学的论文,扫了几篇,着重看了看对患者可能造成的各种影响。 电话里挺安静,除了时亦走路的声音,就只有滴水声跟外头的风声。 程航自己都觉得有点儿瘆的慌,对着难得半点儿反应都没有的患者,实在忍不住好奇:“时亦。” 时亦转过楼梯:“嗯?” 程航:“你是不是心情不错?”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