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每一个字都记录完后, 他撑着下颌, 仔细看了一遍,从中梳理出了最重要的几个关键词。 “——婚礼请柬,不要再联络, 发生过的关系。” 安成星看着这些关键词, 眸光久久没有再流转。 片刻之后, 他滑动鼠标看了看过去的记录, 最后停留在了“音乐节”的那一天。 而这一天,被标红的关键词是:“——只有三个人记得的合奏。” 安成星在沙发上坐了很久,最后还是没有选择将新的情报共享出去。 他莫名有一种预感,这些事,对他来说非常非常重要。 以至于他不愿意与任何人分享。 鹿言这一觉睡得很沉。 她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里的她住在陌生的公寓里,楼层很高,地段繁华,大得有些空旷。 鹿言从来没见过这个地方,却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但梦里的她不是在发呆就是在睡觉,凌乱的衣服堆了一地,还有翻开的书本也散落着,到处都是。 等天一黑,她才从床上起来,去洗漱打理自己,换一身好看的衣服,最后来到梳妆台前,打开一个首饰盒,取出里面的戒指戴在了无名指上。 鹿言分明是以第一视角感受着这一切,却又像个旁观者,清醒地知道自己在做梦。 下一刻,梦里的她来到了房间外面,公寓大门被人按响了,她走到门口,将门一拉开,就被一身酒气的男人给抱进了怀里。 鹿言被吓了一跳,可梦里的她却好像习以为常,搀扶着男人进了门,抬脚将大门关上。 不等走进客厅,穿着一身正装的男人就揽住了她的腰,埋在她的颈侧,闷声闷气地说: “我回来了。” 梦里的她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说话。 他不肯撒手,又开口道:“你为什么不理我?” 鹿言想看清他的正脸,却因他埋在自己的肩窝里,怎么也看不见。 下一秒,她听见梦里的自己说: “安成星,你喝醉了。” 声音平静到了冷漠的地步。 鹿言愣了愣,怎么也没办法将这个醉鬼和滴酒不沾的安成星联系在一起。 然而梦里的一切都不受她控制,就像一场第一人称视角的电影,只能一秒不停地看下去。 满身酒气的男人抱着她,低声道: “我没醉,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她仰起头,几秒之后去解开他的领带和衣服。 直到触碰上了他的皮带时,他才一把按住了她的手。 “鹿言,我找你不是为了做这个。” 他终于直起了身,垂下头看着她,白皙的脸被酒气熏红,就连眼眶也微微润着浅红色。 鹿言终于看清了他的模样,比十八岁更成熟,却比二十四岁还年轻,这是一个她从未见过的安成星。 他捧起了她的脸,声音轻得像是没有支撑点: “我昨天来找过你吗?” 安成星的眼角发红,声音也哑着,唯独那双眼眸干净得一如当年。 鹿言张了张嘴,想问他发生了什么,然而梦里的她已经开了口: “你又不记得了?”她始终显得那么冷漠。 安成星闭了闭眼,半晌后才抬起眼睫,对她道: “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一切,鹿言,我只是想弄明白……” 他隐忍着情绪,却还是有些语无伦次,直到被她打断: “安成星,你要玩这种游戏到什么时候?” 她抬起手来,将无名指上的戒指摆在他面前。 “你可以晚上向我求婚,白天就说分手,说你只爱鹿雪一个。” “这么多年了,你能换个套路吗?在我一次次相信你之后,能换一句说辞吗?” 安成星垂着头,始终不肯松开她。 他的确是喝了很多酒,多到站也站不稳了。 但他仍然固执地握着她的肩,沙哑着声音对她道:“我从来就没爱过鹿雪,我的记忆里甚至没有我跟她的过往,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为什么所有人都不相信我呢?” 安成星的肩膀颤抖着,他低垂了头,有透明的液体落到了干净的木地板上。 一阵令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