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还没好,外面刮风又是雨夹雪,出去无疑是找死。 “嗬。” 任锦轩脸上的寒意又增了几分,江子笙竟然为了别的男人公然反抗他。 他一醒来得知她只身前往疫区之后,第一时间就来找她,马车没有他的脚程快,为了早些确定她是否安好,他一路上都是轻功点地,耗尽内力。 带到疫区他根本不知她究竟在哪,他到处寻找,撞开了一间又一间的屋子,得到的却是一次次的失望。 为了找她,狂暴的雨雪拍打在脸上他都感觉不到一丝的寒冷…… 终于他找到她了,可是她呢! 她在一所破屋子里跟另外一个男人谈笑风生!为了另外的一个男人忤逆他,违背他! 任锦轩只觉得心口像是裂开了一道口子,不断的在往外冒着鲜血。 他来这到底是对,是错? 看着那个碍眼的男人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任锦轩五指紧紧地揪在一起,克制住杀人的冲动。 “打扰了。” 任锦轩说罢便头也不回的冲进了雨幕……看也不看江子笙一眼。 冰冷的雨水如一把把的尖刀从天而降,似要戳进任锦轩的心坎里,他大步走在草地上,脚上带起的污水将他那身清逸如仙的白衣溅上了多多晕黄的花。 他扬起高贵的头颅任雨水顺着脖颈流进胸襟,尖锐的喉结上下动了动,只觉得眼睑处有了一丝温热。 这一次,就算是打雷她也不会惊慌的撞进他怀里了…… 呵……这就是心痛吗? 原来他在江子笙面前,与任承泽一样,输得一败涂地! 任锦轩睁开被打湿的双眼,扯起一抹苦涩的笑,用力地踏着雨水越走越快,似要将所有的怒气全部发泄出来。 雷声与他的嘶吼声混着在雨水之中,如同一曲葬歌。 江子笙此时还愣在原地,看着打开大大的门,任由屋外寒风一波接着一波袭进。 “江大夫?” 夏流殇算是看明白了,刚来的贵公子一定喜欢这个江大夫,因为看到自己跟江大夫在一起便吃醋跑了出去。 不过按常理来说,此时江大夫不也应该紧跟着跑出去吗?怎么还傻不拉几的愣在这里? 哎……或许这个江大夫是怕自己看穿他有龙阳之癖的爱好,所以才犹豫不决的吧。 夏流殇语重心长地从木床上爬起,轻轻地拍了拍江子笙的肩,一副我能理解的表情:“江大夫赶快去找他吧,这个地方瘟疫横行,稍有不测便会危及生命。” 江子笙听到夏流殇的话,猛然醒悟过来。 她不让任锦轩来这就是怕他感染上瘟疫,怎么看他跑出去,自己还傻站着。 江子笙懊恼地拍了拍脑袋,在屋子里拾起一个破草帽便追了出去,雨水不一会便将她整个身子拍湿。 “任锦轩,你在这哪?任锦轩!”江子笙一边跑,一边抹着脸上雨水,寻着任锦轩身影。 足足跑了四五分钟,江子笙依旧没看到任锦轩。 “早知道就该跟小九学学轻功。” 江子笙双手撑着颤抖的膝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暗骂自己没用。 在雨中停歇片刻,江子笙的身子都冻僵了大半,活动了下腿脚,再次向前奔去。 “任锦轩不要闹了,出来吧,我们不是小孩子了!” 江子笙声嘶力竭的喊道,可惜回答她的并不是任锦轩,而是唰唰的雨水声。 砰! 万千分之一的狗血剧情发生到了江子笙的身上,她被草地绊了个狗吃屎,脚还被扭伤了。 可这个故事情节并没有按套路往下走,传说中的白马王子并没有出来扶她。 江子笙狼狈的爬起来,将嘴里的泥吐出来,任冰冷刺骨的雨水冲洗着她的脸。 由于她太冷了,双脚早已被冻得麻木,所以扭伤了根本就没有疼痛的感觉,只有麻木。 她支撑起身子,一瘸一拐地走着,喊着,即使声音嘶哑,即使脚踝肿的跟猪蹄没区别,她也浑然不知。 终于……她没力气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脸上麻木的没有一丝表情。 老天并没有看江子笙可怜而停止下雨,依旧冷漠无情的拍打着她瘦弱的身子,似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江子笙眼皮越来越沉,身子再也支持不住的时候,落入了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怀抱之中。 “终于……找到你了啊。”江子笙声音嘶哑的厉害,望着任锦轩那张冷漠而逐渐变得模糊的脸,无力的笑了笑。 任锦轩将她紧紧禁锢在怀中,用身子替她挡着雨水,看着她肿胀的脚踝,声音冷硬,“你总是这般不听话。”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