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千是昨日装好的,张家爷孙按照约定时间将做好的秋千架和桌子搬过来安装,因为颜芝仪当时说了句油漆味道重,他们上好漆后就让家里的女人每天用柔软的湿布擦拭几遍,这样能在不影响油漆脱色的前提下帮助家具尽快散味,同时还会开门通风,所以东西送过来的时候,味道至少没有大到让人感觉刺鼻的程度。 当然油漆本身味道重,这些小方法只能加快味道的挥发,想要立竿见影就只能做梦了,张家爷孙安装好准备离开时还建议颜芝仪她们也这样处理,大概两个月左右就会把味道散得干干净净。 而味道还没散去,颜芝仪便特意去买了檀香松香回来换着点,能将味道盖下去一些是一些。 还好桐油漆属于绝对环保产品,味道再大也不会产生甲醛,颜芝仪才能放心用这种治标不治本的办法。 今天的院子里就飘着浓郁而宁静的檀香。 陆时寒被颜芝仪拉着才往前走了两步,细心的他就留意到秋千旁被她划分为小花圃的地上堆满了一盆盆鲜花,已然知道是自己误会了,她如此开心应是为了这些鲜花。 他张了张嘴想要回答,颜芝仪俨然忘记了自己前一刻卖关子的意图,已经迫不及待给他分享起了这份快乐,“世子殿下派人送了好多花过来,有些我们都认不出品种,寒哥快来帮我认认。” 陆时寒从善如流被她拉到小花圃前,原本光秃秃、看起来很有些突兀寒酸的小花圃,如今堆满了各色娇艳欲滴的鲜花盆景,牡丹、蔷薇、玫瑰、西府海棠、百合水仙等各类品种都有,俨然是个小型的花园了,难怪她会说好些认不出来,陆时寒见了都忍不住惊叹,“这么多品种,《瓶花谱》上怕是都没记载全。” 颜芝仪点头如捣蒜,“是啊,我拿着书来翻,都还有几盆花是认不出来的。” 还好陆时寒的知识储备比她强一些,将她不认识的几盆花名字报了出来,随即打趣道,“这些花有常见的,也有名贵品种的,例如牡丹、幽兰和惠兰,既名贵又娇贵不好打理,仪儿第一次养花,想要打理好它们,恐怕要费许多精力心血了。” 颜芝仪退不软心不慌:“不怕,寒哥会帮我的。” 陆时寒:…… 他也没有养过花,这方面恐怕连秦海和小六儿都不如,至少他们还有下地耕种的经验。 但是被妻子这样毫不保留的信任着,他也不想说丧气话让她扫兴,压力山大的点头,“那我找擅养花的同僚友人取取经,再借或者买些相关的书,我们一起研究。” 颜芝仪看他郑重其事的样子,却是突然捂着嘴笑了,“这么麻烦呀,那寒哥还是别为这些琐事耽误正事了,要是能弄来相关的书,让我自己研究就成了。” 陆时寒看她这底气十足的样子,却是挑了挑眉,“看来仪儿另有依仗了。” “也不是依仗,就是不小心养坏了的话,会有人给我们负责。” “世子?” “对呀。”颜芝仪又一次抱住了他的手臂,毫无保留的交代道,“方才来送花的人,除了有齐王府的花匠和婆子,那天陪世子来咱们家做客的曾护卫也来了,他说世子殿下有交代,若是我们对这些花感到棘手,可以把花匠留下来。” 陆时寒点了点头,耐心等她继续讲,他相信她有分寸,说有人负责肯定不是指这两个花匠,果然颜芝仪继续说,“我觉得那两个老伯干了半辈子,突然被送到咱们这种小门小户,内心指不定多惶恐呢,再说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他们在王府待得多安心,我要是这么把人留下来,岂不是耽误了人家?” “还是仪儿通情达理。” 颜芝仪收下了他的赞美,眉开眼笑,“曾护卫听了我的回答,说世子也料到了我们会是这个选择,便准备了第二套方案,往后我不论养坏了什么花,都可以去问他要新的,而且他们那里添了新的品种,也会及时分两盆给我们。” 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