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准备拜见。 于是颜芝仪他们看到的一行人,除了李员外和掌柜的,身后好几个怀里都捧着满满当当的锦盒。 浩浩荡荡而来的样子看得他们目瞪口呆。 颜芝仪不知道的是,这些花红表里都是李员外在短短两刻钟内凑出来的。 李员外在府里用过早膳,例行来客栈视察情况,掌柜的那时才向他汇报曾经住过的陆公子又来投宿了。掌柜本来还想邀个功,说陆公子已经是进士,自己将他和家眷的招待得十分满意,不曾想李员外听到名字已经面色大变,当即就要上楼去拜见,被掌柜告知陆公子一早携夫人去外用早点才罢休,但也没有例行公事的翻看账本,而是脚步一转就匆匆回府去。 掌柜的猜测自己可能险些坏了东家的好事,忙跟了上去,准备随时将功补过。 好在李府和客栈的距离不算太远,李员外回了家便直奔库房,亲自挑了书本字画,绫罗绸缎,一套珠宝首饰,外加一小匣银锭子,时间匆忙却是将陆时寒夫妻都考虑在内,这才着家丁随从抬着礼物回客栈,正好将准备外出游玩的几人堵在了大堂。 陆时寒当即同热情却并不过分谄媚的李员外寒暄起来。 李员外虽有着商人都有的圆滑世故,却也有让陆时寒欣赏的地方,他做事大气直爽,并不像寻常商人那般狡猾。 是以寒暄过后,李员外直接进入话题,“今日匆匆将陆状元和夫人堵在门口,委实有些冒昧,鄙人想求一副状元郎的诗词墨宝,这是我带来的薄薄谢礼,聊表心意,还请二位笑纳。” 因为从掌柜的三言两语中得知陆状元初入都携夫人一起,再想想他的年龄,李员外不难得出他们正是新婚燕尔的结论,是以挑选礼物都有考虑到这位状元夫人,与陆状元当面寒暄也没有落下他夫人,话里话外将二人摆在了一起。 不得不说,李员外这份细心周到还是很让人舒服的,本来颜芝仪出门时都想好了,进了京要随时记得自己只是个花瓶,把舞台让给男主发挥就好,绝对不能在外面抢他的风头! 然而这会儿被李员外捧得如沐春风,她忍不住接了句话,“李员外莫不是想用寒哥的题字作为客栈金字招牌?” 李员外见状元夫人在陆状元之前开口,且这般一针见血,是有些意外的,但眼角余光瞥见陆状元神情非但没有不悦,反而含笑看着夫人,一脸为夫人的聪慧而骄傲自豪的模样,他即便不理解也只得把这份惊讶压下去,立即爽朗一笑,“状元夫人聪明无双、慧眼如炬,鄙人这点小心思还真是无所遁形。” 嘴上表达着惭愧,李员外心中却有些不以为然,商人逐利乃是天性。陆公子是本朝最年轻的状元郎,且不说未来官途如何,只要一日无比他更年少有为的状元郎横空出世,陆状元的名号便能被人们记在心里。 他经营客栈这些年很是清楚,读书人和商人最看重彩头,只要亮出有名气的状元郎住过甚至为本店亲自作的题字,他们再不会考虑去别的店,他真是三生有幸才能在陆状元功成名就之前结下善缘,有机会求得这样一副可以当金字招牌的墨宝,未来几年力压隔壁东来客栈、成为黄石港第一客栈不在话下! 那他自然不能放过这个大好商机。 李员外再次诚信恳求陆时寒收下他的谢仪,陆时寒却是含笑问颜芝仪,“夫人怎么看?” 颜芝仪还以为他问的是要不要题字。 她觉得能狠赚一笔润笔费也不错啦,人家都把匣子里的东西亮出来了,整整齐齐码着的小银锭,一看就很富贵的整套首饰,还有那些字画和绫罗绸缎,加起来可是价值不菲的东西,这一波堪称一本万利,换她她能写到手抽筋! 然而人家只要陆时寒写,而她也不知道读书人对卖字这种事是否抵触,只好忍痛不去看这些好东西,仰头真诚的对陆时寒道:“寒哥做主便是,我都支持。” 说完才反应过来,他刚才第一次喊她“夫人”,听起来竟还有几分缠绵悱恻的意味,小心脏不由乱跳了几拍。 陆时寒没有发现颜芝仪的小鹿乱撞,因为看到她并不为眼前的财物所动、仍然全心全意信赖自己的眼神,他心下感动之余便有了决定,上前一步亲自接过李员外随从手中的那匣子银锭,落落大方道:“用过午膳我们便要启程北上,匆忙之下怕是无法完成真正合心意的画作,只能题诗一首聊表谢意,这些过于贵重了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