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也越来越小。 没有了赵军中后军的箭镞压制,晋军的弓弩手,愈发显得凶猛异常,那弩箭和羽箭拼命的往天上飞去,又接连落在赵军的阵中,令赵军之中将士死伤连连,又更加激发了赵军逃生的欲望,很多人直接扔下兵器,撒腿就逃。 此时的赵军,就只剩下前面一线的羯人和一些杂胡的精锐还在拼命的抵抗,以汉人为主的中后军早就在比赛看谁跑得更快。 李农望着那三面汹涌而来的晋军,心头涌出一股武无力的感觉,只得扬天长叹道:“撤!骑兵断后!” 此时,真正的赵军鸣金之声响起。 大纛倒卷,彻底掀起了敌军退兵的狂潮,然而周琦等人的假冒鸣金,使得赵军的退兵完全变成了溃逃,众骑兵只得跟着李农的大纛,仓皇向往东面方向逃奔而去。 而那些原本想前往攻击阻止羽林骑鸣金的督战队,见得自家主将真的撤兵了,也纷纷调转马头,跟着狂奔而逃。 主帅一退,赵军的前军也顿时大乱,纷纷奔逃,前军主将李菟也在亲兵的护卫之下,仓皇而逃。 “杀胡,杀胡,杀胡!” 已经杀红了眼的北府兵,如同野兽一般,疯狂的扑向了那些胡虏,大肆的砍杀,纵然有人逃避不及,举起兵器投降,也被残酷的北府兵一刀削掉了头颅。 即便是阵列严明的赵军方阵也难以阻挡,何况亡命逃窜的乱军? “吼呀呀~~” “杀呀~~” “杀光这些胡虏狗~~” 排山倒海般的喊杀声从三面铺天盖地而起,紧随其后的晋军蜂拥而来,一杆杆锋利的刀矛刺向长空,耀眼的寒芒迷乱了天空。 屠杀,一轮冷血而又残忍的屠杀就此开始。 纷乱的溃兵不敢退往大营,直接往东面的大道方向疯狂逃奔,从东面大道方向看过去,四处都是溃逃的赵军,如同蚂蚁一般,遍布原野。 很快,第一批冲在最前面的溃兵便冲到了东面大道的路口,却不禁纷纷的停了下来,惊得目瞪口呆,而后面的溃兵还在向前狂奔而来。 前面一彪兵马足足有数千人,将东面的大道严严实实的堵了起来,而且前头以盾阵阻拦,后面是长矛兵和弓弩兵,根本不可能冲过去。 这只拦路虎正是奉命离开司马珂身边的天策军主力,在纪敏的指挥下,悄然列阵而立,专堵溃逃的赵军。 “缴械不杀,束手投降,蹲到两旁!”前头传来雷鸣般的大吼。 众赵军眼见背后无穷无尽的溃军奔来,已然没有了退路,只得纷纷扔下兵器,举起双手,蹲到了两旁的路边。尤其是那些汉人,最为积极,二话不说,就扔了兵器,举着双手,退到了路边。 后面狂奔而来的赵军,见得前面的溃军此般动静,也顿时明白了过来,纷纷扔下兵器,蹲到了两旁的人群之中。 也有一些不服气的胡人,气势汹汹的举着兵器扑到了前面,见得前面这般严阵以待的阵势,又乖乖的扔下了兵器,也退到了路旁。 投降这玩意,也像传染一般,前面的人投降了,后面的自然也有样学样,尤其是那些汉人,更是毫不犹豫的弃械投降,因为受降的是自己的同胞,并不丢脸。 等到李农率众退来时,见得前面这般模样,不禁大惊失色,急忙停住马脚,派骑兵前往打探,那几名羯骑飞马而前,见到前面严阵以待的晋军兵马,急忙回报李农。 李农大惊失色,急声问道:“是否还有其他小路?” 这一刻,李农更是对敌军主将感到深深的恐惧,敌军不但把这一战的攻击序列安排得明明白白,就连他的退路也安排得明明白白。 有人急忙回答边上还有一条小路,李农二话没说,率众便奔向那条小路,仓皇而逃。 三军形成一个口袋,迅速的向中间包夹而去,由于中后军的汉人早就四散奔逃,剩下来不及溃逃的基本都是羯人和杂胡,所以见一个砍一个,很快便形成了一个包围圈,圈中团团的包围着三四千名羯人和部分杂胡。 这些羯人和杂胡都是赵军之中的精锐,也是冲在最前面的将士,来不及撤退。而最为重要的一个原因是他们都身着最防御力最强也最笨重的明光铠,厮杀了一个多时辰,体力消耗得极其厉害,又穿着五六十斤的明光铠,根本就跑不起来,所以被众晋军团团的包围了起来。 包围圈中的羯人,仗着装备精良,又是一身的狠劲,互相聚集在一团,兵器一致对外,吼声连连,显得极其凶恶。三万大军虽然将其团团包围在其中,一时之间还真吃不掉他们。 司马珂端坐在高高的西极马上,在远处看得真真切切,急忙传令下去:“暂停攻击!” 传令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