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正卿确实很冤,身世显赫,年纪轻轻便力排众议地娶了一名苗族女子,生的孩子还不是自己的,到头来全家还被杀了。 换谁谁不冤? 反正要是她,肯定觉得冤死了。 “乐善好施?”道袍男子似尤为讨厌书生口中的第一君子许正卿,握拐杖的手微微用力,皙白的手背青筋毕露,看得有些骇人。 接下来男子说的话字字呛人。 他阴测测道:“乐善好施又如何?最后不还是没办法保护自己的府里人,让他们全部葬身于火海?如此还能称之为第一君子?呵,我看称之为无能男子还差不多!” 无能男子?谢宁觉着这个词有点儿刺耳。 至少不该用来形容许正卿。 闻言,书生还真的就跟男子杠上了,“你这话说的,许府灭门一事许家公子哪里有错了?他如何以一己之力抵挡那些贼人呢?我看你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其他人附和:“对啊。” “那也是废人一个。”言罢,男子拄着拐杖一瘸一瘸地离开人群。 谢宁也摸不清男子的心思,为何对一个已逝世的人意见那么大呢? 再说,许正卿才不是废人呢,琴棋书画无一不精通,待人接物无可挑剔,无论是放古代,还是放现代都是非常受欢迎的人。 听到男子说的这些话,她也忍不住替许正卿抱不平了。 谢宁望着男子的背影微微出神,对方貌似能察觉到有人一直盯着自己看,没走几步便回头看,似有意又似无心地对上她投下来的目光。 帷帽垂下来的那层薄纱挡住了他的面容,谢宁看不见脸,就在此时,身后传来一股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松木香,煞是好闻。 她没有犹豫,迅速回头。 “看什么呢?”许扶清微微倾身过来,气息轻拂过谢宁脸颊。 他顺着她刚才的视线,目光锁定街道上踽踽独行的道袍背影。 谢宁吓得够呛,许扶清走路完全没声音跟鬼似的,她也没听到开门声,要不是闻到松木香,恐怕会一拳过去了。 那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我听见大街上有人议论林府就走到了窗边,没看什么。”谢宁脑袋向窗外昂了昂,紧张地咽了口唾沫,他靠得实在是太近了,距离不足一指。 气氛过于暧昧。 谢宁想从侧边钻出去,许扶清漫不经心地抬手到她身后的窗台,完美地挡住了,他看着逐渐远去的道袍男子,又露出了常挂在脸上的浅笑。 他若有所思地道:“是吗?” “是了,我怎么睡了这么久?其他人呢?”谢宁忙转移话题,本想问卫之玠如今怎么样,但想起了在林府发生的一些事,及时地转为其他人这几个字。 许扶清微微弯下腰,腰间垂下来的红细腰带扫过她的手。 谢宁挪开了点儿手。 少年生得一副矜贵相貌,狐狸眼如装满璀璨耀眼的繁星一般,美不胜收,一身艳色的红衣几乎跟苍白的皮肤毫无违和感地融合在一起。 撑在窗台上的手,露出了一小截腕骨,洁白如霜。 “谢宁,你现在还愿意亲我一下吗?”许扶清没回答她,又抬起另一只手,随着动作起伏,铜铃铛叮当响起,就在她耳边,躲避不得。 嗓音轻柔,似很有礼貌地征求她的意见。 这么突然?谢宁反应片刻,眨了眨眼,小心地望向他。 也M.daoJUHUisHOU.coM